车里音响放着歌，轮了几首都是英文，不论是爵士还是摇滚都很对穆子礼的胃口，绝大部分他都听过，甚至怀疑姜聿是不是监视了他的歌单。

    “今天不用拍戏吗？”他看着窗外问。

    姜聿握着方向盘点头，他说：“这两天都没我的戏份。”

    “噢。”穆子礼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怎么想着来网吧打工的？”姜聿偏头看了他一眼。

    “发小介绍来的。”穆子礼说。

    “皮肤挺黑的那个？”姜聿问。

    穆子礼联想到魏初航的样子，“黑吗？还好吧。”

    “可能是因为你太白了，你俩站一起一对比就显得他特黑。”姜聿摸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穆子礼才觉得不太对劲，撑着座椅翻了个身面对姜聿，拧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位？”

    “不是魏初航吗？”姜聿笑着反问。

    确实是魏初航没错，但是为什么姜聿知道魏初航是他发小？又为什么知道魏初航的名字？

    穆子礼那两点疑问全写脸上了，姜聿笑着问他：“你怎么这副表情啊？”

    “……”穆子礼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你要把我盯出个洞来了，”姜聿说，“因为以前总能看见你和魏初航走一起。”

    “你以前不是挺忙的吗？没时间来学校。”穆子礼问。

    姜聿笑道：“看来你以前挺关注我啊。”

    穆子礼说：“这难道不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吗？”

    “没时间去不代表没去啊，”姜聿说，“我高二那时候还是挺有空的，那时候你高一吧，我们周五的体育课是同一节。”

    这都记得？

    穆子礼仔细回想了一下，什么都没想起来，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记性太差还是该说姜聿记性太好。

    车停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灯，姜聿偏头看着穆子礼愁眉深思的样子问：“你的记性是不是挺差的？”

    “反正不怎么好，”穆子礼说，“我都不记得你是那年的艺术节主持人。”

    关于他俩的相识，穆子礼将所有的理由都归在了那次的艺术节，他以为这是一切的始发点。比如姜聿因为艺术节知道了穆子礼这个人，又因为穆子礼打鼓很厉害所以才来找他当了手替，但这些理由仅仅只是说得过去，其余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啊，”姜聿说，“我主持的并不好，之前有个学播音的同学差点跟我打了一架，说我抢了他的饭碗还乱吃饭。”

    “抢饭碗？”穆子礼问，“历年艺术节的主持人不都是学生会和各个社团投票选出来的么，为什么还会存在抢饭碗这么一说？”

    姜聿笑道：“因为我是投票结束的前一天突然说要主持的，所以跑票换投的很多，还有不少准备弃权的最后都投给了我。”

    “你这应该算是赢在了自带流量上吧？”穆子礼说，“不过你为什么要到投票结束的前一天才参加竞选啊？故意的吗？”

    “你就当我是图新鲜吧。”姜聿说。

    其实他是在看了演出节目单后才临时有的要当主持人的想法，而且他并不知道投票结束的时间，参加竞选的时候也没抱着自己会被选上的心态。

    但是没办法，就是赢在了自带流量上。

    “后天过年，你们年初六就要开学了吧。”姜聿说，“我尽量让林哥早点安排你的戏份，不耽误你上课。”

    “好。”穆子礼点头。

    姜聿又问：“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学校艺考。”

    “没什么想法诶。”穆子礼说。

    他说的是实话，关于校考穆子礼并没深入想过，甚至觉得考不考都无所谓，大不了就跟着联考成绩走。

    “那你介意听一下我的建议吗？”姜聿又问。

    “你说。”

    “可以来考一下我们学校，音乐剧专业还不错，你可以来试试看。”姜聿落手换档，“或者国音院，离我们学校挺近的。”

    “好，”穆子礼目视着前方，“我会考虑的。”

    这个回答姜聿已经很满意了，他心情好到了极点，手动将音响声音调大，指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方向盘上敲着。

    车窗外出现熟悉的街景，很快就到了自己家的小区门口，穆子礼解开安全带做好了要下车的准备，但车速却丝毫没减，姜聿打着方向盘拐弯驶进了小区。

    “不用开进来的，你待会还要绕个圈出去，不麻烦吗？”穆子礼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姜聿说，“外边多冷啊，直接把你送到家门口。”

    穆子礼没说话，轮到下车时才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姜聿眯眼。

    甩上车门后突然想起什么事来，穆子礼回过身弯腰趴在车窗上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之前的那件外套还在我家，我马上上楼拿给你。”

    不等姜聿反应，穆子礼说完就进了楼里。

    一路小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