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什么时候结束的穆子礼没印象了，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一夜无梦。

    意识朦胧中他想起自己昨晚是在姜聿家睡的，并且还是跟姜聿同一张床，一个彻底清醒后穆子礼便睁开了眼。

    这一睁差点就让他失去呼吸了。

    此刻穆子礼正与姜聿面对着面，俩人之间的距离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近的一次，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关键的是姜聿正睁着眼盯着他。

    “……”俩人一时相望无言。

    “你什么时候醒的？”穆子礼开口打破宁静，一点点地蹭着往后退。

    “就在你睁眼的前两秒。”姜聿翻个身躺平，抬手用小臂盖住双眼。

    他也一样迷糊，睁开眼看见穆子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几点了？”穆子礼摸过床头的手机开机。

    姜聿还捂着脸，闷着声说了句“不知道”。

    他简直要憋不住了，心情愉悦到嘴角都快要翘到天花板上去了。

    穆子礼等到桌面显示出来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

    手机有了信号后接二连三地震动了好几声，桌面上跳出一条又一条消息框，全是魏初航发来的短信和未接电话，穆子礼便猜到黄美茵肯定又找去魏初航家了。

    穆子礼坐起身，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首先调小了手机音量才点开来听魏初航发来的语音消息。

    炮轰的几十条语音基本全都是问穆子礼人在哪的，还埋怨穆子礼居然连他都不告诉，声音听起来又气又委屈。

    穆子礼被逗笑了，打字发送：昨晚一直没看手机，看的时候才发现没电了，不用担心，我睡得很香。

    那边还没回，穆子礼便退出聊天界面去了桌面上消除未接电话里的小红点。

    “魏初航吗？”姜聿出声问，“我听到他的语音了。”

    穆子礼偏过头看他，似乎是在思考姜聿为什么会听到。

    姜聿紧接着说：“我这是十八楼，这里只有我们俩，平常我一个人的时候外边客厅墙上走秒针的声音我都能听见。”

    穆子礼了然，被听到也无所谓。

    “你跟魏初航很亲吗？”姜聿问。

    “亲啊。”穆子礼说。

    姜聿又问：“亲到他叫你宝贝？”

    穆子礼皱着眉心，寻思着魏初航刚刚也没叫他宝贝啊，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姜聿说的是出租车上的那次，他居然听到了！

    那次只不过是魏初航想求他赐一张敬业福而已。

    “你耳朵这么好啊？”穆子礼一只手撑着枕头问。

    “还行吧。”姜聿说。

    “你干什么一直遮着脸？”穆子礼盯着他。

    “没睡够。”姜聿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穆子礼。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窃喜到现在。

    “那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出去。”穆子礼掀开被子下床。

    “睡不着了。”姜聿也坐起身，手终于从脸上拿开，他清了清嗓子说，“牙刷在镜子后面，你自己随便拿一只拆。”

    “好的。”穆子礼踩着拖鞋出去。

    刷牙的时候姜聿直接进来了，站到穆子礼旁边，从架子上拿了他自己的牙刷，挤了点牙膏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洗漱台并不宽，镜子也不能完全容下两个人，穆子礼便往旁边移了一步，想给姜聿空出点位子，姜聿也立刻就贴了上来。

    穆子礼偏头瞥了姜聿一眼，发现他正直视着镜子，大概是在欣赏自己刚起床后的美颜，真是帅而自知。

    他也看向镜子里的姜聿，俩人视线交接，穆子礼这才反应过来姜聿是在看镜子里的他。

    不知道是恰巧对上了还是一直在看，穆子礼并没有将目光移开，而是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看什么呢？”

    姜聿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低头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语气轻快地回：“看你。”

    穆子礼没说话，他当然知道是在看他。

    “脸上还疼吗？好点了没？”姜聿问。

    穆子礼收了目光看向自己的脸，伤口的红肿已经消了，疼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好很多了。”他说着弯腰准备洗脸。

    “脸洗好了也要记得上药。”姜聿说，“你早上是不是睡侧了来着？”

    穆子礼皱着眉头，问：“不是说好的不怪我吗？”

    “没怪你啊。”姜聿笑，“中午要吃什么？我点外卖。”

    “什么都想吃。”穆子礼说。

    昨晚他推开黄美茵就跑出来了，饭也没吃上一口，还走了那么多路，一直饿到了现在。

    “那待会我随便点了。”姜聿说。

    “能点份麻辣龙虾吗，我想吃很久了。”穆子礼抬起脸。

    姜聿在一旁给他递上擦脸的毛巾，笑着应了声好。

    外卖一直送到家门口，因为是一层一户，所以外送员按响了门铃后放下就走了。

    姜聿正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