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复习阶段的日子并不好过，专题试卷一天最少五张起步，大家都学得挺努力，体育课反倒成了众多学生最不希望上的课。

    艺术中心也没以往那么热闹，就只剩音乐生在做着最后的冲刺。因为后天周日就是联考，楼里的毕业生光荣榜前正排着长队像拜佛一样的求郭准保佑。

    “有用？”穆子礼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汪炎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汪炎说，“待会轮到我过后你也来。”

    “我来个屁。”穆子礼说，“你有这时间不如去多弹一遍曲子，还非扯着我来。”

    “这不是为了找点乐趣嘛。”汪炎看向隔壁的传媒榜说，“之前表演专业就有个人来拜姜聿学长了，本来成绩不怎么样的，但是那人联考一下子考到了我们学校前三呢。”

    穆子礼瞥一眼榜上姜聿的照片，穿着校服戴着黑框眼镜，靠着颜值硬生生地把证件照拍成了杂志封面。

    “没准只是拜姜聿有用呢。”穆子礼说。

    “那没办法，谁让我学的不是传媒。”汪炎咂咂嘴道，“你说姜聿怎么连这种照片都能拍的这么好看啊？”

    穆子礼轻笑一声，他说：“长得好看呗，长得好看当然怎么拍都好看。”

    “这让我想到你之前的‘偷片事件’了。”汪炎看着穆子礼打趣道。

    “我靠，多久的事情了还提。”穆子礼翻了个白眼。

    汪炎说：“久什么久，新奇的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确实说来也不算太久，大概是在他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艺术中心进门的地方专门有一面墙是用来公布每次段考的综合分成绩的，不同年级不同专业分开排名次，每个专业的第一名还会被居中放上照片，供那些进出大楼的人们参观。

    穆子礼有幸考过第一，也很庆幸那张照片拍得不错，至少他觉得不错，挂在榜上不至于有那么丢脸，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满意。

    但第二天晚上来上专业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那张照片被扣了，凶手用的美工刀，照片位置的泡沫板被割得四四方方，汪炎说凶手肯定还带了把尺子，不然不会切得这么直溜。

    板上缺了他那张照片比有他那张照片还要更引人注意，刚开始只有当晚进出楼里上课的艺术生知道，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连在教室上文化课的魏初航都知道了，那够义气的还专门跑来艺术中心楼下等他一起放学，只为了亲眼看看然后还笑了一路。

    “哈哈哈哈哈早知道你就该拍丑点的，”魏初航笑得直不起腰，“拍得太好看了被人偷走了可还行哈哈哈哈哈哈。”

    “震惊！！！！”旁边的汪炎学着新闻标题的语气道，“四中高一年级穆某在表彰榜上的照片因过于好看而被盗窃！”

    “……”穆子礼无力反驳，因为他自己也处于震惊中。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好看了？

    魏初航还说：“我估摸着这事过后你肯定名声远扬，绝对的。”

    他估摸得一点都没错，那段时间“穆子礼”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有人猜测是暗恋他的人偷的照片，也有人说是排名在后的嫉妒他的照片能上榜，当然后面的这个说法可能性并不大。

    但前一种可能性也几乎为零，毕竟现在穆子礼都快毕业了也没哪个来跟他表白。

    “你说姜聿的这张照片怎么没人来偷呢？”汪炎摸着下巴思索。

    “可能他这张，已经到了神圣不敢触碰的地步。”穆子礼说。

    汪炎又苦恼：“你说他为什么长那么好看？”

    “我怎么知道？”穆子礼往前推了汪炎一把，让他补上前面的空位，“我只知道他还不怎么上相。”

    这是穆子礼住在姜聿家的那几天里得出的结论，他发现姜聿这人越细看越好看，越近看越好看，偶尔对视碰上面的时候他还会被姜聿的颜值震惊到。

    “啧，果然姜聿还是姜聿。”汪炎说。

    “嗯哼。”穆子礼点头。

    果然姜聿还是姜聿，纵使后来的风云人物再多也不可能会有人能翻越过这道名叫姜聿的高山。

    陪汪炎排完漫漫长队，又等他许完了愿，穆子礼才转身回自己的鼓室里练习声乐，他架子鼓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所以想要考得更好点还是要在声乐上多拿几分。

    晚上用不着开嗓，穆子礼只随便喊了几声就准备来唱一嗓子，但好巧不巧，他刚开口深吸了一口气，屁兜里的手机就“嗡”的一声震动，还一下接着一下。

    “……”穆子礼默默松了肩膀，伸手从后掏出手机。

    他以后再也不把手机放屁兜里了，震感真的，绝。

    解锁后一看是姜聿发来的四条信息：

    在上课吗？

    后天联考吧？

    联考加油哦！

    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穆子礼懒的打字回信息，索性直接播了个语音通话过去，那边接的很快，轻声说了个：“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