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听着少女天翻地覆的语气,白七将之前的猜想推翻。
但好在,他心中已有了推托的言辞,只是~要做一回恶人了。
双目迎上那灼灼的眼睛,微微停顿,将要说的话语凝于喉间。
白七淡淡道:“你~配么?”
“啊?”痴狂中的安雯雯一愣,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说~你配么?”张狂的音调响起,似是一位不屑一切的国王正在起舞。
白袖遮掩的右手伸向天空,摊开,捏合。
“轰”一道白色的剑形旱雷闪下,直击白七背后几里处的一座万丈高山。
山崩,大地剧烈摇晃,飞鸟惊起,大量走兽嘶鸣着四处逃窜。
还没等看呆的少女再次回过神来。
“你配么?~”张狂的音调再起,““国王”再次摇曳他的礼服”
升向天空的手猛地下拉,张开成爪,缓缓抬升。
崩碎的山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浮空。
无数裂开的巨石将天上的光辉遮掩,在地上投射出巨大的黑影。
走兽们与飞鸟不再逃窜,而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配么?~”张狂的音调还起,"国王"拔出腰间的刺剑出击,展示着他的锋芒。”
成爪的手掌再次合拢,轻捻。
浮起的山川中,似乎出现了巨大的旋涡,泥土与沙石朝中间靠去。
巨大的离心力将旋涡中的一切事物都碾成齑粉。
黄色的沙尘随风飞舞,笼罩着这片天地。
“你配么?”白七轻声呢喃,““国王”将一切收敛,举止优雅的落于王座。
手掌轻翻,原本朝向天空的手心面向池水。
天空陡然一黑,黑压压的乌云飞快聚拢。
豆大的水珠一个接一个落下,将满天黄尘冲散,将世间的一切淋湿。
少女从骇人的场景中醒悟,抬头上望。
阴沉死寂的天空里,腐朽发霉的乌云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无声的凝望着她。
“呼 ~”看着在雨中飘荡的白袍,安雯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三个字,如魔怔般不停在她耳边响起,将笔直的脊梁压弯,将柔弱的膝盖压折,将望天的头颅压低。
“是啊,自己配么?”少女完全清醒了过来。
“自己只是一个被家族赶出的废物罢了,又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强大的他。”
“难道光凭那满腔喜欢就可以了么?”
“呵,自己又不是掌控一切的上帝,只要喜欢便能得到。”
千钧般的压抑在疯狂的摧残着少女的意志。
天空的雨水不断落在安雯雯的身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么的熟悉,时间仿佛回到她刚刚被赶出门的那天。
“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是个笑话啊~”
彩色的世界逐渐变得灰白,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了无生趣。
“哼”
天空中又传来少年的冷哼,白袍一挥。
深沉的少女消失在了水中。
做完这一切,白袍又是一挥。
乌云瞬间散尽,阳光再次露出。
蛰伏在地上的动物们,怯手怯脚的跑了出来,他们看着天上的太阳,一只只兽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
似乎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赤足轻踩一只粉舟,白七面无表情的躺下,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旁传来的狐狸的叫声,好像在问这样做好么。
白七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外界,星光闪耀。
启灵县被毁去一半的树林里,一道身影跪坐在原地。
没有聚焦的眼瞳指向一处插在土里的木剑。
清风微起,吹落黑发上的水珠,吹晃粉色的睡衣,却吹不醒跪坐在地上的人。
时间缓缓流逝,东边出现一道晨光,将林间的鸟儿唤醒,将进行呼吸作用的树木唤醒,却不能将沉溺在自己世界的少女唤醒。
随着太阳慢慢走过半圈,湿漉漉的黑发变得柔顺,黏在身上的睡袍变得干涸,只是那空洞的眼神还是毫无变化。
“比遗失最心爱东西更加悲痛的,便是最心爱的东西将你遗失了。”
这一次,她又一次失去了白七,只不过这次的结果更加明显,更加的无法挽回。
昼夜不断的更替,日月不停轮换,她便一直这样坐着。
木剑里,那颗大树下,一只花舟上,细长的睫毛微动,眼眸轻轻睁开,里面充满了淡漠。
淡漠的眼睛看着传过树叶印在自己的脸的阳光,白七有些想不明白,这已经是他一百零八次睁眼了。
一睡便是好几年的他,竟是失眠了。
难道是换了床的原因?
或是自己被殷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