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又是师傅?”
拥城灵将戴言的眉头皱起,“师傅”这个词,在他来到怀城遇到金公子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已经听到对方不经意间诉说几百遍了。
究竟是什么人,何德何能让自己这纨绔成性的侄儿,这样心甘情愿的一直叫师傅。
也没见他叫自己叫的这么亲切啊,~不对,别说自己,怕是连他对自家的老头子,都没这么上心过。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师傅?
偏偏他向着金家的客卿平声询问,也得不到任何的结果。
从对方那苦涩的神情中,戴言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金家是怀城最大的地头蛇,而这样的势力,却不肯在自家地盘提及哪怕那个人的姓名。
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深思熟虑之色在他脸上显现,戴言不断的推敲着对方的身份。
金公子却从喃喃中回过神来,他蓦然说道:“戴叔,如果那东西真的还活在怀城的灵狱里,你能弄得过么?”
满是思索之色的脸上一僵,戴言品完话里的意思之后。
消瘦的脸颊上隆重之色显现,他轻笑着说道:“金贤侄莫怕,要是那妖物真的脱困而出,我自当飞身上前与它大战三百回合,将其击毙。”
如此自信满满的回答让金公子面色一喜,但纨绔子弟只是纨绔,并不是真的傻叉二愣子。
时间过去了片刻,在对比已知的信息后,金公子迟疑的问道:“戴叔真有那么厉害么?可不要开玩笑骗侄儿啊。”
戴言的笑容里带上一丝无奈:“你也知道是开玩笑啊。拿传说中的妖物与我比,你也太看得起你言叔了。你这番判断要是被老金头知道,明天金家的继承人恐怕就该换罗。”
戴言口中的老金头是金家目前的家主,也是金公子的爷爷。
这个爷爷对孙子宠爱至极,金公子是金家继承人,便是他下的决定。
雪天里
尴尬的红爬上了金公子的脸颊。
他没有再说出过多的言语,心里却暗自腹诽着:“打不过就直说嘛,这一下下的,给小爷下套了?”
两人的玩笑并没有持续太久。
倾塌的大楼也逐渐恢复平静,戴言伸出手臂朝前挥动,拥城灵司局与怀城金家所组成将近百人的队伍,便小心谨慎的的朝前探寻而去。
每名队员的身后都浮现着自己的守护灵。
突如其来的危险是个很可怕的敌人,它可不会给你召唤守护灵的时间,这是前人们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鹅毛大雪里,他们谨言慎行。
冷风呼啸中,他们如履薄冰。
废墟残骸上,他们的一根根神经绷的如铁胎弓间蓄势待发的弓弦。
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不想因为三心二意而丢了小命。
与这边无声的前行一样,白七那边也很安静。
该落的事物早已全部落了下来,透明的半圆结界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隐没。
四人周围散布着成堆的细小粉尘,粉尘的原材料肉眼确是已经无法辨别,白七的护罩将掉落的事物切的太过微小,物质与物质已经混合在了一起,如果真想知道粉尘的成分,应该只有采取粉尘的样本,送去专门的化验室化验才能弄明白。
当然没人会这样无聊,每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碎裂的白色地板上,成武负责昏睡,cos小姐姐则贡献出了自己柔韧的大腿。
她跪坐在地上,成武的头被移到了黑色皱起的小圆裙上,似乎这样会让他舒服一些。
白七抱着安雯雯背对着二人,他淡淡的看向前面不远处。
零七八碎的废墟里,黑色的巨大洞口渗人的显眼,似是一张深而幽静的大嘴要将凝望之人吞噬。
直径百米的洞实在太大了些,漫展大厦的倾塌根本不足以将它掩埋,反倒是没了大厦的遮掩,巨洞暴露在风雪天中有些引人注目。
“真是人要瞌睡,天上便掉枕头。”
正愁着怎么训练安雯雯的白七,心里一定。
朝着怀里还有些凶狠可爱模样的小女孩撇了一眼后,迈出了脚步。
白七朝着地上幽深的洞口行去。
赤足
踩过整齐堆切如小坡的粉尘。
踩过胡乱摆放如抽象作品般的残骸。
踩过砰砰直跳如雷鸣击打着的女孩心脏。
踩过的这些事物,除了女孩心脏跳得更加猛烈了些外,其他的事物并没有发生变化。
安雯雯的变化,抱着她的白七自然能感受的到。
白七站在巨洞的边缘。
再次看向怀里,他对上了一双黑亮如珍珠的眼睛。
略带紧张的童音传来。
“先生~雯雯没有害怕。”似乎是自欺欺人的回答。
白七没有应答,他站在边缘向下望去,心中默然想到:“害怕与不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