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厢房的房门被敲响,循声而来的是一句娇滴滴清脆的女声,“侯爷......”
“进来吧,”景巍倚在靠窗的椅子上,闻着阵阵飘进来的酒香味转头向来人笑道,“哟,这又是杜老板从哪里引进的来的酒?”
推开房门的是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妙龄少女,手中端着一壶琼浆美酒,闻言笑着回答:“侯爷的鼻子也真灵,这都让您给闻出来了,”少女见了景巍,白嫩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红晕,笑声听起来也格外清甜,“这呀,是我们杜老板近日新引进的,还未开售呢,若是连侯爷都觉得这酒好的话,我看就不成问题了。”
眼前少女脸颊泛红,看着着实可爱,景巍便不由自主地朝那少女前倾了几分,调笑道:“你们家杜老板当真是精明得很,不但一手垄断了半个京城的茶饮行业,还想垄断酒业不成?”^
少女闻言笑得更欢畅了,脸也跟着更红了,笑道:“这酒是我们老板娘特意请侯爷先尝尝的,是从江南引进的米酒。”说着边替景巍斟满了一杯。
景巍听少女说到“江南”二字时,不由得拿起酒杯仔细观摩了会,接着一饮而尽,勾了勾唇角,盯着手中的空盏杯,道:“好酒!”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来人连门也没敲,像是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就进来了。
然而江怀瑾刚进门就看到了景巍那厮与一妙龄少女把酒言欢的场景,那少女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江怀瑾当即一个止步,差点没把自己摔出去。
景巍见江怀瑾来了,便朝身边的少女有礼貌的点了下头,道:“劳烦姑娘帮在下转告杜老板一声,这酒确实是好酒,多谢她的美意。”
说完少女起身向景巍和一脸菜色的江怀瑾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景巍朝江怀瑾招了招手,笑着说:“你来的正好,来尝尝这酒。”
江怀瑾落座,没好气得地搪塞道:“你家那位神医不是禁你酒了?你倒好,跑到茶楼来喝酒,还不忘调戏调戏妙龄少女。”
景巍闻言,拿起旁边的狼头银拐往江怀瑾的腰眼上使劲戳了几下,边戳边道:“嘶,哪里禁酒了,明明是不让多饮。”
说完又戳了几下:“你没事把我约到这饮茗居来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
江怀瑾两只手一齐张牙舞爪地拨楞景巍戳过来的拐杖头,可那边拿着拐杖的手灵活得很,每次都能恰好避开江怀瑾的拨楞,正中腰眼。江怀瑾气得一挥手臂咆哮道:“行了行了,我有要紧事说。”
景巍闻言便自觉地收起了拐杖,问道:“什么要紧事?”
江怀瑾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袖,没好气道:“那日不是提醒你留意谢神医吗?我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了,说有关谢神医的背景,什么也没查到。”
景巍闻言嗯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不是挺好吗查不到不正说明了十七没问题么。”
江怀瑾喝了口酒,差点被景巍这句话说的呛出来,沉着一张小白脸道:“怎么能没问题,派出去查探的人说,只知道谢神医是你走后才在京城中出现的,而且短短几年就在京城树立起了名望。”
“又恰恰是在你发病的那天,管家出门寻太医,又恰巧碰到了谢峤,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景巍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巧合,只是自打他见谢峤的那天起,他就觉得谢峤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而这种熟悉中,偏偏带着几分莫名的心安与信任,让景巍一直觉得自己是可以相信谢峤的,可就是这种心安,打破了谢峤身上带来的所有疑点。
江怀瑾说完,景巍敛了笑意,微微皱起了眉头,顿了片刻缓缓开口:“既然查不出,不也说明,他也不是那边的人么?”
他还是选择相信谢峤,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打谢峤出现以后,自己的侯府里少了一些清冷寡寂,多了几分颜色......这些是他从来不敢妄自肖想的。
回府后,夜色已沉,明圆重新挂上了巨幕,单薄荧光铺洒院中,一直延伸到黑暗尽头。盛夏的酷暑里,一天到晚也就这个时分是属于清凉的了。
景巍兀自在院中踱了会步,不知不觉间,一抬头走到了谢峤住的厢房前。屋内还亮着,一点烛光摇摇曳曳的映在窗户上。
景巍想了想,走近了厢房,正准备抬手敲门,举起来要敲门的手倏然在半空凝滞了,景巍察觉出屋内似乎不止谢峤一人,随即,屋内传出来的谈论声也让景巍闻之心头一震。
屋内传来谢峤浑厚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略带几分沙哑:“谁干的?”
屋内人似乎都刻意把声音压得极低,景巍听不真切,他隐隐约约听道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话,好像在说什么“腿”、“骨”之类。一时之间,景巍从前压下的诸多疑问,一股脑儿的全部涌上心头:谢峤到底是何来历?为何突发恶疾那天他刚好在京,为何景叔一出府又恰巧遇上了他?为何在自己走后,他才在京中出现?
这一切到底是无意为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