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却不慎受伤,我这个做臣下的又怎么能够安心,理应好好照料才是。”
“那大人的意思是......”
亲卫兵抬眼朝王玺看去,只见四方之地的昏暗狭窄中,眼前人负手立于阴暗一侧,隐约透露出来的光线只来的及抓住了官服一角,士兵顿时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几根汗毛。
随后,便清清楚楚的看到,王玺朝自己做出了一个手势。
自水灾频发伊始,已持续月余,短短几月间,江南境内大批田地被淹,庄稼被毁,百姓们过的也艰苦。即便那些侥幸凭仗着地势高,未怎么受过洪涝淹没的村子里,若没有收成,村民们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况且,自景巍一行人行至江南起,这一路遇见的似乎一连几日都是阴雨连绵天,晴天的时日更是屈指可数。身处一连多日不见朝夕的阴雨天里,尚且使人心烦意乱,更遑论已忍受这阴雨连绵数月的江南百姓了。
撒雨撒开欢儿的老天爷依旧不胜吝惜的淋着自己的那点滴滴答答,这天,江南又是细雨密布,淅淅沥沥,而村子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与其说是一位不速之客,在村们看来更像是一位刚刚经历过流离失所的难民。原因是来人衣着脏乱不堪,满脸污迹,形容甚是狼狈。可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隐在颠沛流离憔悴下的是一张清秀俊逸的青年脸,眼底的一颗朱砂痣更为夺目。只是这俊秀青年却瘸着一条腿,村民们猜测大抵应是经过几日的摸爬滚打,从涝灾中逃生所致,心下怜悯之余,便添了几分可惜。
“这位兄弟,可是刚刚经历过涝灾?”坐在景巍面前一中年男子出口问道。
眼下,景巍正与其余村民们挤在一张屋子里,屋子里本就昏暗,加之近日阴雨连绵,屋子内便充斥了阵阵霉味——大抵是这屋内的房梁也被不断侵蚀的雨水泡朽发霉了吧!
景巍略微环顾一下屋内,除了挤了满屋子的人也没什么可看的,闻言看向此前出口询问的中年人,叹了口气,略带无助的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确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只不过让在下如此狼狈的却不是涝灾。”
先前发问的那中年男子疑道:“哦?兄弟此话何意,莫不是还遇上了比着涝灾更棘手的事?”
景巍闻言一顿,沉吟片刻,方才像众人慢慢回忆道:“在下本是一名布商,初来江南乍到不久便遇上了这番横祸,随身所带细软货物尽数被洪水卷走,索性妻儿小厮性命无忧,只是万般无奈之下,便遣散了身边小厮,携了一双妻儿投奔那灾民村。”
景巍说及灾民村,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错愕不及的惊慌,景巍心下一动,继续说道:“本欲将妻儿暂且安置于灾民村,谁料待在下出门一趟再归时,一双妻儿竟双双不见了踪迹。”
“那兄弟可有报官?”中年男子试探性问道。
心知是村民试探,景巍继续佯装出一番悲伤憔悴的神情,嗤道:“报官?何尝没试过,若不是冒然相信官府,我这条腿,只怕也不会沦到这个地步!”
“实不相瞒,”景巍看了一眼屋内众人,抱拳拱手道,“如今妻儿生死未知,在下全部家当也就这性命一条了,也就......也就不再向诸位隐瞒。我这条腿,便是报官之后却遭遇官兵截杀所致,若不是在下命大,只怕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条腿了。”
众人闻言皆震惊不已,相顾而看,终于村们中有人先沉不住气了,冲着先前那中年男子,道:“村长,既然这位兄弟经历如此凄惨,我们何不也如实相告,帮人帮到底?”
有人出头,剩下的人自然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皆纷纷附和:“是啊,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村长,要不咱们就好心帮帮这位兄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呜呜......哇......”
众人说着说着,竟然其间还有小孩哭了起来,景巍顿时一个心虚,不由想到,刚刚自己也没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地步,怎得连小孩都被自己唬哭了?
屋子本就小,聚的人又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屋内很快就变得乱糟糟起来。众人口中的村长,听着村民们各抒己见,略微沉思片刻,抬手示意打断了屋内的一片混乱,待混乱沉淀下来后,开口说道:“若这位兄弟不嫌弃,便在村中住几日,几日后是去是留,全凭兄弟心意。”
景巍故作疑惑,问道:“村长这话是何意,你们口中的相帮是指......”
“几日后你便知道了,对了,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谢巍。”景巍闻言拱手回道。
在村中修养生息几日,果然,这天村长便找上了景巍,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是一家酒楼,具体来说,是一家不起眼的酒楼。
方至酒楼内,略扫一眼,便能数的清这人烟稀少的仨俩的客人们,大抵是这灾荒所致,连酒楼也难以糊口了。两人甫一进入酒楼,村长朝柜台前正昏昏欲睡的伙计看了一眼,那伙计便立时清醒了过来,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