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楚零惊讶的是，这酒馆的内部装潢风格居然十分现代化，可以看到宽广的舞池，点唱机和台球桌，以及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圆弧形吧台。

    或许在今天，这种风格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百年前的古典主义，但是对于楚零来说，看到熟悉的东西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在吧台面前，一位酒保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拿着拖把，努力地拖着地面。他的长相偏中性，一头棕色的头发梳成大背头翘在天上，英气十足，

    “嘿，伙计，欢迎你们。我很抱歉，这家伙自从弄丢了一整套酒杯之后就一直神经兮兮的。”

    一边说着，这名男子头也不抬地继续拖地，像是在认真地为开业做着准备。

    “少爷！我坚持认为那是某位贼眉鼠眼的客人偷的！”

    “得了吧BOB，这都2077年了，谁要你那破杯子啊！”

    直到汀娜和楚零两人走到近前，那男人才抬起头来，拄着拖把擦了擦汗。他正想说些什么，然后就看见了汀娜，顿时把手中的拖把松开，热情地迎了上来。

    “哦，汀娜！是你来了！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是你。”

    “你好，威廉。”

    在那名为威廉的男人身后，本该倒下的拖把却并没有躺倒在地，反而有着自己的想法，勤快地在地板上拖动了起来。楚零迷惑不解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之前他是在操作手动档还是纯粹的装模作样。

    威廉走上前来，像是想给汀娜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但是汀娜蔫巴巴的样子让他相当识趣地收回了手。他将目光投向女孩身后的楚零，“我看到一副新面孔，这家伙是谁？”

    “在外面遇到的，他死而复生。”

    “所以又是一具幽影，了解了。”

    威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楚零的脸，正想问点什么。一旁的汀娜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甚至咳得都弯下了腰。

    看着她扶着膝盖，咳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的样子，楚零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咳咳咳...”她面色如常地回答着，却又咳了起来。

    “又用力过度了吗？你这老毛病真得改改。”威廉缓缓摇着头，看起来已经司空见惯。

    “威廉，贝蒂在吗？我得...我需要她的帮助。”

    “当然，她哪儿也去不了，就待在安全屋呢。等会你们俩可以一起过去...我不得不说，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你看上去确实不太好——要先来一杯吗？”

    “嗯，那就拜托你了。”

    “明白！”威廉朝楚零做了个手势，转身走开了，一开始楚零还似懂非懂，直到汀娜贴过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于是，他便搀着女孩娇弱的身子，跟在威廉身后一步一步走向吧台。

    之前还没感受到汀娜的虚弱，但是现在，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靠在他身上。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得相当之快，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楚零几乎伸出舌头就能舔到。

    在被楚零搀扶着坐到椅子上之后，汀娜的咳嗽好歹是止住了。但是她的头发已经几乎全部变为了灰色，甚至还如同灰烬一般向四周飘散剥落着点点尘埃。

    “付款码...”老实说这姑娘的素质也太高了。

    “大可不必，这杯我请，我威廉可不想被别人说没有绅士风度。”

    女孩还想争辩什么，但是似乎没那精神了，只能点了点头。威廉莞尔一笑，伸手在吧台上一抹，那原本浑然一体的黑黢黢的吧台顿时伸展开来，发出了深紫色的光芒。

    他拍拍桌子，然后打了个响指，一个酒杯便从那吧台之内缓缓升起。酒杯里装满了橙红色的液体，几乎要满溢而出。那鲜活而的颜色，一看就知道味道相当甜美，比起酒来说更像是什么风味饮料。威廉用镊子夹出一块冰，放到杯中，一阵气泡欢快地升腾而起。

    “来，汀娜，是你喜欢的口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汀娜伸手握住酒杯，仰头把饮料喝下。老实说楚零相当怀疑她能不能把杯子举到嘴边上，但事实证明这点力气她还是有的。只听得咕噜咕噜几声，女孩白皙的喉咙蠕动着，将杯中的液体迅速地喝下。

    与此同时，她的状态也是肉眼可见地迅速回升，虽然远不及之前刚刚见面的时候那样精神饱满，但是至少头发的颜色不再是一片死灰了。看来那酒是真的相当有效。

    一口气喝了半杯，汀娜把杯子放下，难得地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娇息，“胡呜呜——舒服多了。”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威廉调的酒。”

    汀娜手中那还剩下一半的橙红色酒精饮料，楚零不由得想起了点什么。

    “这是sugarrush？”

    “是的，没错，经典的甜口酒精，适合女生和小孩享用。”威廉似乎终于找到机会向楚零提问了，“刚才我就想问了，你难道是那个雏灵吗？”

    “大英雄雏灵？怎么又是他？不，我的名字叫楚零。”

    “哦？你确定吗？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