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柄到了榆州市，首先去卫生学校见了林美芳，她说同学情况不容乐观。关培德实验中学复读今年即将高考，李雪雁没有应聘韦氏公司，去年到宏达公司当文书，干了两个月被韦彪鼓捣辞退了。过年前帮中州商场推销家用电器，又被韦彪知道，商场顶不住旺季过后解雇了她，现在帮祥瑞服装厂发货。罗秀英去了韦氏公司，钟山红还在建筑队干。

    林美芳继续说，文家福还算可以，在供电局做外线电工，爬电杆架线。邓冠文去了工商局个体协会，宁新源去一中当了电工。其他人就不太清楚了，情况就基本是这样。

    陈无柄想，城上就业果然很困难：“哎，林美芳，邓冠文老爸不是教育局副局吗？邓冠文怎么到工商局去了？”陈无柄觉得领导在自己单位安排人应该更加容易一些。

    “陈无柄，现在反不正之风抓走后门的辫子，在自己的单位安排自己的子女亲戚，不是走后门吗？宁新源老爸是工商局科长，这样对调一下不是就跟后门不沾边了吗？”林美芳这一说陈无柄才恍然大悟，做领导也很不容易，需要大学问才成，要不就玩不转了。

    “果然是好主意呀，城上单位比乡镇赤膊上阵文明得多了。美芳，我到城上来是准备开诊所，办手续、选择地段、租赁房屋等等问题，你说找谁帮助比较合适呢？”

    “哇，陈无柄你终于要到城上开业啦！我早就叫你来的，在三山墟捞钱不少吧？哎，那白铁妹呢？你们是不是已经……”林美芳嘎然收住话，狡黠的笑了笑。

    陈无柄明白她那已经的后面要说的是，已经告吹了，所有熟悉白铁梅情况的人都认为，自己跟她的关系没有结果，最终要拜拜，这段感情已经拖得够久了。林美芳是不好说出而已。

    “哦，白铁梅春节后参加工作了，在乡广播站当播音员，我们感情依旧。”

    “哗，白铁妹的运气很不错呀，播音员在乡镇是很好的岗位了。陈无柄，她有了正式工作你们更没有可能了，趁早快刀斩乱麻，好聚好散，你解脱了对她也好，找李雪雁去吧！”

    “说什么呢，美芳，白铁梅并没有变心，她坚决反抗家庭包办，争取婚姻自主呢！”陈无柄很不以为然，参加工作社会地位是提高了，那也不能说就肯定嫌弃深爱的人吧！

    “陈无柄，你是越来越天真了，白铁妹不变心有什么用？她老爸的坎过不去，你们就没有希望。她参加工作，老爸的坎又加高一层，就更跳不过去了，她能辜负家庭支持吗？”

    美芳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社会上很多势利眼都是那样，即使是夫妻共患难容易共安乐就很勉强，分道扬镳的多着呢！别说只是男女朋友了。但凡事有例外，白铁梅不能例外吗？

    “美芳，白铁梅不是那样的人，她有名的硬如铁，她爸也是干部，家庭会拗不过她的。我知李雪雁对我好，毕竟白铁梅青梅竹马在先，我只有辜负李雪雁啦！”

    “陈无柄，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时候才清醒过来呢？白铁梅要自己作主除非她老爸死了，也许20年后他还活着，她能等待到成老太婆后才结婚吗？你陈家能等待吗？”

    陈无柄想，这也很难排除，从她老爸多次破坏自己和白铁梅的关系，以及对诊所下狠手看，真的难有通融余地。如果那晚黑衣人袭击得手，自己真成了没把子的，恐怕较量就结束了，感情也成了回忆。但是，为了得到女儿咒她爸去死，这也太刻薄了。

    “好啦，美芳，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好了，不说这了，说说我开诊所应该先找谁吧？”

    “陈无柄，我也不知道开诊所的事，邓冠文管个协，他地头比较熟，找他应该没错吧？”

    告辞美芳出来，陈无柄就去找邓冠文。邓冠文从小近视，个子又比较瘦小，虽是公子哥有时也被欺负，被骂四眼狗的。陈无柄还是窝囊废的时候就替他挡过拳，后来更是为他排解冲突，虽然不算铁哥们关系也不错。陈无柄跟他说明来意，请他帮助。

    “陈无柄，你找我就找对了，个体劳动者协会就是管这事的。你来市里开诊所好呀，我们同学又在一起了，行医、开药店需要资格，有资格才能办执照，找地方租铺面都容易。没有执照行医的也有，在偏一些的地方，只要不出医疗事故，你是王六没问题！”

    邓冠文知道他是祖传王六，在学校时体育课中自己和钟山红中暑昏迷，自己送医院住院花上千元，陈无柄救治钟山红一分钱不花，十几分钟就解决问题。林美芳发痧也是他看好的，他的牙痛药治好过不少同学的牙痛，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王六，就答应帮忙。

    “我有行医资格的，邓冠文，城市不是乡村那能随便挂牌行医呢？”陈无柄拿出光明中医学院的毕业证书给他看：“邓冠文，你看这个资格可以开诊所了吗？”

    “哗！陈无柄，你啥时候去读了中医学院啊？你有这资格开什么诊所，到医院犹其是乡镇卫生院走点关系，让他们聘用你不是更好吗？干一段时间就争取转正，比我强多啦！”

    陈无柄感觉邓冠文对毕业证有些怀疑，从时间上说自己不可能去读大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