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和一个男人贴的这么近过。
失去平衡的下一秒,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在他怀里了。
现在的场面,如果让第三个人看来,应该会觉得异常诡异。
浴室、坏了的灯、黑漆漆的浴室、摔碎在地上的灯泡,散架了的梯子,还有抱着的一男一女。
陆绎的脸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横亘在她目之所及,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融化了的冰块。
她出乎他意料的轻,在他的印象中,每天张牙舞爪活力满满的女孩身量不应该是这么轻巧的,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架在他手臂上,也没给他带来什么负担。
鼻腔里钻进了一股淡淡的桃子味。陆绎想,那天在于是看到的粉红色罐子装的沐浴露,原来就是这个味道。
这该死的气氛,诡异又暧昧。
“你你你,快把我放开。”
“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陆绎就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还觉得是你故意摔下来占我便宜呢。”
“大哥,能不能要点脸。”
“那我松手了。”
“咣当”
她结结实实的摔在了浴室的硬瓷砖地板上,摔得她眼冒金星。
她气得飚眼泪。陆绎,你没有心!
4
今夏和陆绎在客厅进行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我这可是因为你才负伤的。”现在她尾巴骨还疼呢,她觉得陆绎就是故意的,故意占她便宜,又故意把她摔地上。
袁今夏同学又将她那个屡屡被否决的提案摆到了台面上。她想养只狗已经琢磨了很久了,家里从小就养狗,在学校住的时候她也是能和校园里的流浪狗们打成一片的。这个房子,好是好,就是缺了点生气儿。养只狗是再好不过的了,就是到底是萨摩耶还是金毛实在是让人纠结……
“你想都别想。”陆绎他是个登峰造极的洁癖。
她只能大骂陆绎也是个渣男。
落到陆绎耳朵里,“渣男”不是关键词,“也”字才是,在加上那天她说的,男朋友都快没了,发生了什么他也能猜个大概。
躺在自己床上,可回想起刚刚在浴室,还是难免脸红心跳。其实刚刚不管是她大喊大叫还是张牙舞爪,都只是为了掩饰气氛的尴尬罢了。自从那天晚上看见陆绎从她的浴室出来,好像一切就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捂在脸上的羽绒枕头捂得她喘不上来气。
“我干嘛要去想那个老男人。”
“老男人”此时此刻就在她一墙之隔的屋子里痛骂袁今夏她怕不是个傻子。
对今夏这个比他小了五六岁的女孩动了心思,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的。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冷静、秩序,这两样就是他生活的准则。陆绎也曾以为知性温婉的女生才是他一以贯之的趋向,事实上他所交往过的女朋友也却是符合这个标准。
符合是符合,只是现在想来,无味。
大概就像红枣枸杞茶和麻辣火锅,他的理性告诉他要选择更加无害和健康的,但本性会驱使他寻找更刺激的后者,他的味蕾已经品尝到了那点五花八门的调味品混杂出来的强烈味道,就再也戒不了了。寻求刺激本身,就会上瘾,或者说,就是毒品。
他也曾挣扎过反抗过,麻痹过自己的神经,但还是抵不过日日就在眼前的那剂□□,结果,也就只有沉沦。
或许这才是他陆绎的本性,只需要一个□□,过去二十余年的克制与伪装就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追逐更加鲜活的生命,为之着迷,为之难以割舍。
他喜欢她把衣服扔的满地,也喜欢她和他吵架时候的气急败坏,看到丢的满地的盒子就可以想起她拆快递时过分的欢喜。
陆绎甚至想过。
他们连“同居”都可以“相安无事”,保持着这种微妙又有趣的平衡。比太多的情侣好的太多。
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这个危险的想法。
5
陆绎又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两点五十八分。她还没回来。
今夏常有晚归的时候,通常是和朋友玩得晚了些,吃饭聊天唱歌,一套流程下来十一二点才到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陆绎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在她晚归的夜里,只有在听到防盗门“吱呀”打开声以后,一天下来紧绷的那根弦才能松弛下去,才能睡得着。
今天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眠了。
刚刚他犹豫了很久,没有给她打电话。曾经有一次他一点钟给她打过去的电话,被半开玩笑半生气的怼了一句,“陆大记者和我是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爸妈也不是我男朋友,还要管我几点回家?”
拨号键按下去的前一秒钟,房间门外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陆绎几乎是本能的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