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五年科举，三年模拟

    拜师林如海后，杜时就在林府住了下来。这次进京，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回扬州的。林如海特意给了他两天假，让他带着杜寻回去，跟自己父亲告别。

    虽说，子不言父之过，但杜时，一点儿也不想回杜家，更不想去见他爹。

    如果不是杜炎染上赌瘾，他们一家，靠着祖产，即使日子不富裕，但也不会太难。尤其是他妹妹，如果不是在田家走了一遭，她跟陈之安的婚事，也不会发生变化。可是现在，杜寻不仅被退了亲，还被卖给了林家，生死不由己。78中文首发 https://www.78zw.com https://m.78zw.com

    兄妹两回到杜家老宅时，杜炎恰好也在家。卖掉杜寻换来的那两百两银子，他一天就输光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知道他家里没钱，儿子女儿也都卖身为奴了，哪里愿意借钱给他。至于赌场，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是上不了赌桌的。

    听到儿子拜了官老爷当老师，过两天还要到京城去，杜炎很是高兴，拉着兄妹两说了不少他们小时候的事，还说起了陈家的那门新亲事。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杜时给祖父上了一炷香，才带着妹妹杜寻离开。

    还没走出村子，就听到身后传来“走水了，走水了”的高呼声，杜时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看，着火的果然是杜家老宅。

    杜时叫了声爹，拉着杜寻，匆匆往回跑。

    杜炎染上赌瘾后，杜家能卖的，都被他拿去换了钱，这座老宅子，也不过一个空壳子。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不过是看着厉害，杜时几次想要冲进火里，都被杜寻拦住了。

    “我只有哥哥你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杜寻拉着他，哭的不能自已。

    邻居们也纷纷劝他，不要鲁莽行事，还有人说，为了那样一个爹，搭上自己，不值得。杜时终究没有进去。

    火灭之后，杜时让杜寻回去，给林家送个信，自己则留了下来，处理后事。

    饭桌上，说起陈家的新亲事，父亲问他，是不是恨他，他没有回答。最终，父亲道了歉，说对不起自己兄妹两，还告诫他，要有杜家人的风骨，一定不要重复他的老路。

    那个时候，父亲就存了死志吧。

    杜炎活着的时候，做了很多的错事，杜时连父亲都不愿叫。可现在他死了，杜时脑海里，却只记得他的好，抱着他上街，教他念书，写字……

    杜炎的丧事，简单的很。杜寻一个奴才，守孝的资格都没有；至于杜时，他马上要进京了，这场葬礼，没有通知任何人前往吊唁。

    兄妹两，给杜炎擦干净身体，换了衣服，放到了林家送来的棺材里。在杜家墓地里，挖了个坑，就将人葬了进去。

    杜时跪在墓前，眼神一点点坚定起来，以前是他想叉了，林家助他良多，他一定不负这份期待。从此以后，世间再也没有杜家公子，只有林大人的学生，杜时。

    八月十九一早，杜时带着银子，跟着楚王北上进京。终此一生，再没回过扬州。

    九月初一，是改革之后的翰林书肆正式营业的头一天，一大早，林如海就带着黛玉出了门。

    黛玉坐在酒楼的雅间里，凝神细听着街上的动静，两只手握在一起，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林如海夹了个翡翠烧麦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努力去做了，就不要去管结果如何。况且，这次书肆的改革方案，很好，你不要太担心。你身子本就弱的很，这不吃早膳，如何使得。”

    黛玉谢过林如海，低下头，心不在焉的用着烧麦。

    林如海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想了想，还是出声教导道：“玉儿，人的一辈子，很长很长，你选择的路，又是最困难的那一条。以后，你也会遇见很多这样不知结果的事。今天，不过是一个书肆开业。”

    顿了顿，林如海接着道，“这个书肆，即使改革失败了，没有了客人，也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但是你看看你，却紧张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黛玉将筷子放下，没有出声。她真的太害怕了，她害怕这次改革失败，害怕自己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徒劳，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害怕轻易就被人决定了自己的未来，更害怕，自己像个包袱那样，随意被人送来送去。

    林如海有些后悔，他刚刚的那些话，太重了。

    “玉儿，是父亲不好，父亲也不是怪你，这么些年，本就是父亲对不起你。父亲只是希望你记得，林家不止有你，还有你……还有父亲。无论你要做什么，父亲都会支持你，但你最应该做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这个孩子，将自己逼的太紧了。从栖灵寺回来后，一天都不曾休息过，每日里，不仅要处理府上的各种琐事，操心府外铺子的经营，还要忙着读书写字。

    林如海站起身来，摸了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