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把番茄酱涂到面包上，努力把它们吃下去。

    “你们差不多得了，这么吃对身体不好。”看着她们吃饭的信赖无奈地提醒说。

    面包配罐头装的番茄酱，比压缩饼干之类的是要好那么一些，也绝不是值得狼吞虎咽的美食。更何况雷、电以前吃过高级甜点，怎么想她们不至于会对这种玩意儿着迷。

    “多余的能量会转化成舰装的燃料，而不是脂肪。不会长胖的。”雷把面包掰成尽可能小的小块，努力吃得更多一点。

    信赖说，“别忘了我们身体的构造和Re不同，按照她的吃法，胃会爆掉的。”

    坐在旁边的晓优雅地用刀叉把面包切成一个个小块，撒上磨成粉的海盐，努力想象那是烤好的牛排——但想象力再丰富，面包也变不成牛排。桌子中间的番茄酱罐头已经见底，晓看到信赖面前的半罐番茄酱，叉起一块面包伸向那里。

    “干什么！这是我的！”信赖把那罐番茄酱推到另一边，“那罐还有些汁，对付着吃吧。”

    “罐头的分配方式真没问题么？”晓抗议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每天一罐，响酱一个人每天也是一罐啊。”

    “因为我是干部啊。”信赖端起罐头一饮而尽，随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

    信赖一脸得意地看着委屈的晓，心里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特供”罐头的秘密。所谓的“特供”罐头实质上是罐体有所泄露，或者过了保质期的罐头。考虑到信赖的身体还是小孩子，她分到的质量较好，味道并没有怎么变。但一想起那是过期食物，信赖还是觉得反胃。

    “给甘谷特她们留点！”见雷和电还要拿面包，信赖把装面包的篮子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这时，甘谷特拿着一个空碗走了进来，对已经见底的篮子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挺给我面子。”甘谷特笑着用日语对晓级说，“可晚上由塔什干姐姐负责，到时候你们还吃得下去吗？”

    “是，我们会饿的，到时候。”雷毕恭毕敬地用俄语说。

    “塔什干姐姐可以吃东西的说？”电小心翼翼地问。

    甘谷特向她展示了手里的空碗，“总算把早上的麦片喝完了，虽然有人看着会给她压力，但我更怕她偷着把它倒了。但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顺利的。”

    因为多了个监督塔什干吃麦片的工作，甘谷特只好把农场上午的工作托付给活泼、无瑕——港区里的那对儿7型驱逐舰船灵。甘谷特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也没想到一篮子的面包能只剩下这点儿。想到农场那两位还在等着午饭，甘谷特把碗放进水槽，拎起篮子向农场赶去。

    “她会日语，为什么你们还要用俄语跟她说啊？”晓伸了个懒腰抱怨说。

    “因为这儿是我们的地盘，你还让她们学日语迁就你？”信赖戳了戳晓。

    雷突然立正，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信赖桑，我们只吃饭不干活，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我们可以去农场帮忙吗？”

    “去吧。”信赖笑着说。

    雷和电惊讶于信赖答应得这么随便。

    “怎么了？”

    “还以为您会拒绝，毕竟甘谷特桑和您的关系……”电小声解释说。

    “我跟她确实合不来。不过，你们的人际关系是你们自己的东西，我无权干预。你们也不必顾虑我跟她的关系。”

    雷高兴地和电击掌，并在电的耳边说悄悄话。电胆怯地不断点头。她们告别了信赖和晓，跑出餐厅。

    圣安德列港原本就规划有田地，仓库还有些许小麦和水稻的种子，她们不用担心米面等主食的供应；鬼脸果等可以充当水果；野菜和菌类作为蔬菜；再加上海中的鱼虾、岛上的海鸥甚至爬行动物，从种类上看她们的菜谱并不单调。那些发光蝴蝶让植物的生长周期出奇得短，因而只考虑生存的话，食物完全不是问题。但她们无法得到除了食盐以外的调味料，当然见不到洋葱、黑橄榄的影子。库存的罐头吃完，她们就要和番茄酱、牛肉等食物永别。甘谷特不想让原住民知道她们的存在，燃油供应也让她们无法到海另一边的陆地找寻她们熟悉的其他食材。忘记那些东西，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农场并不大，甘谷特和四位驱逐舰很快就忙完了下午的农活。活泼拉着无瑕先行回到码头的长堤上钓鱼，留下甘谷特和雷、电收拾农具。

    见雷一直对自己使眼色，电向甘谷特请示：“你能允许我们一件事吗？我和雷想做一件事。我们出海到别的岛上。之前的雷……就是Re……之前的‘栖息在很深的海里的船’，说过上面有人类和很不好的环境。我们要帮助人类。我们跟信赖说过。但是信赖不让我们做这件事。”电努力用俄语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甘谷特听得一头雾水，示意她们可以用日语跟自己解释。电紧张地把事情用日语重新说了一遍。

    “除了救助那里的人类，也许那里可以找到燃油之类的说，那样我们就不用被限制在这片海域以外的地方的说。”电最后补充道。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