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宫商犹豫不决,这姓阮的姑娘已经死了,“那侯爷,夫人的事……”
傅子谕瞧着纸张上剩下的半页字,轻声道:“继续追查下去,这姑娘经不起恐吓便自尽了,她毕竟是在宫里当差,好生安葬。”
“是,侯爷!”
傅子谕命车夫架车去了京城郊外的私宅,当初他还在皇宫当差时,是花了不少的银子买了这座宅院,本来是当做夏日避暑时的庄园,偶尔回来看看。
今日回京才想起来这宅子,命人早些打扫好接夫人回家,没想到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希望他的婉儿能平安无事。
谢初婉一路的劳碌奔波又被人用蒙汗药迷晕,她醒来时已是晌午,头还是有些晕。
她打量着屋中的陈设大抵皆为暗红,红木桌椅价格不菲,轻纱帷幔淡雅素净配珍珠流苏。
门口放着的翠色山河图甚是惹眼,上面的刺绣针脚细密,更像是出自有名的绣娘之手,这么一个屏风买下做观赏,就冲这绣工价格没有百两是买不下来的。
屋外候着的人听闻屋中有脚步声,便随即打开了门。
为首说话的女子一袭蜜合色长裙,头戴蝴蝶钗,面上不施粉黛,样貌清秀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她颔首道:“谢姑娘既然醒来便快些洗漱,早已备好了膳食。”
谢初婉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被亭中的女子背影骗了去,“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囚禁在此?”
“谢姑娘可唤奴婢温雅,上面的人有令,让姑娘在此小住几日便可。”
谢初婉几步绕开丫鬟,进到了园子里才发觉此处不对这,这里群山环绕,房屋建在了湖水之上,环顾四周还有不少便衣侍卫巡逻。
对方只是设局,既不要自己的命,只将自己囚禁在了此次,显然不可能是长公主做的,应该是熟人在作祟。
她如今是身份显赫的侯夫人,再过几日郡主大婚,到那个时候她回不去,她的双亲见不到自己定会责问傅子谕,陛下再顺水推舟这么一闹,长公主施压,傅子谕定不会好过。
谢初婉是越想越烦躁,只要有事牵扯到傅子谕,她便无法冷静下来,随手将红木茶几上的茶盏扫在了地上,“小住几日?你们让我如何安心住下?”
温雅突然跪倒在地,不卑不吭道:“谢姑娘息怒,还请姑娘体恤奴婢们还有门外的侍卫们,您若是逃走或者出了意外,我等便是死路一条。”
她这一跪,谢初婉当即看出了端倪,屋中的丫鬟举止投足规规矩矩,绝非是一般府邸的奴仆,倒像是受过宫中的女官指点。
“好,你竟敢威胁我,有你们这一群人给我陪葬也值了!”
谢初婉扶着凳子坐下,这屋中说得上话的丫鬟也只有温雅一个,剩下的头都不敢抬正视自己,这温雅若是出去报信,届时她再随便绑了这其中的一个丫鬟混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谢初婉啊谢初婉,不过是去了丹河州一趟,这性子竟也变得这般无法无天了!”
她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艳彩照人,云鬓高髻缀着赤金凤尾流苏,额前一抹赤霞桃花印,凌厉凤眸之上眉飞入鬓,赤色薄唇,只要站在人群之中,与生俱来的气场显尽凤仪天姿。
谢初婉听出了这门外的声音,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恭敬道:“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福!”
步思云进门瞧见满地狼藉,微微不悦,坐在凳子上让阮琴将谢初婉扶起,耐着性子语重心长道:“本宫知晓你心中在担忧什么,但生这么大的火气也不应该。”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步思云也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这才让宫中最善模仿的女官前去扮演谢初婉的母亲,不得已而为之,谢家忠心耿耿为陛下效忠,她这做皇后的也看在眼里。
“本宫知晓你性子要强,所以特意还往这别院跑一趟。”
谢初婉与傅子谕在丹河州的事情,都会有线人来报,像他们这样优秀的男子女子在一起,难免时间久了便会互生爱慕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侯爷他……”
“他?”步思云口气极为不屑,“你竟还担心当朝第一佞臣?傅子谕他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眼前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至多是强迫他交出丹河州的兵权,再让长公主扒一层皮罢了。
今早她收到飞鸽传书,傅子谕回到自己郊外的别院,便有人深夜刺杀,他受了点皮肉伤倒是不打紧,他已经在想办法谋划对策了。
想来这个时候百官还在朝堂上,拿谢初婉被劫一事要他交出兵权,这可够戚锦宣头痛忙上一阵子了。
“不知傅子谕交出兵权,陛下会如何处置他?”
她夫君当年能平安无事离开京城时,就是因为深受长公主器重,当时手中已有了兵权,再加长公主愿将大理寺卿的位置让出,傅子谕这才能安稳度日。
步思云摇了摇头,“本宫只管掌管后宫之事,岂敢揣测陛下圣心。”
皇后转过头打量了两眼谢初婉,她还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