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迟是她心心挂念许久的人,只待后日成婚,婚书上写下他们二人的名字,他就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人了。
想到这里,顾岚心情才微微愉悦了些,稳住了卫迟的情绪她才放心离去。
三月初六,宜祭祀嫁娶。
顾岚身着凤冠霞帔坐于妆奁台前,瞧着镜子中明艳动人的自己,遐想着卫迟看到自己时会是何神情,想来他也应是欢喜才是。
长公主宠溺的看着女儿,无奈的笑了笑,木梳从她乌黑的长发一下一下梳到发尾,叮嘱道:“待嫁到了夫家切莫冲动强横,别以为写了婚书便有恃无恐。”
顾岚连连点头,卫迟性格倔强吃软不吃硬,此时他的心还挂在谢初婉的身上,她摸向小腹,若有了他的骨肉,说不定能他能回心转意。
“母亲,你到底何时能除掉她?”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就快了就快了,再给为娘半年时间。”
眼下长公主还需要傅子谕再做一件事,早些时陛下将镇国公扁到旱州时,她一直以为是丞相在暗中相助绊倒了这老匹夫,后来她再去丹河州才想明白。
谢家之子谢惊鸿可是训兵的好手,陛下还特意将他也贬去了旱州,那边定有猫腻,她安排的探子根本混不进谢家。
让谢初婉去旱州探亲,傅子谕跟在她身边也是理所应当,待弄清楚了那边的情况,便是陛下退位之时。
长公主将木梳放在了桌上,扶着顾岚的肩膀轻声道:“本宫的岚儿真美,定能叫卫迟忘记她。”
看时辰卫迟应该也快到长公主府了,她拿起盖头罩在了顾岚的头顶上,喜婆捏着深红色的帕子匆忙从园外赶来,朗声道:“新郎官来了来了!”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顾家长子顾修文,背起顾岚朝前堂走去,不少亲朋女眷拥簇跟在身后,向长公主道贺:“这郡主可寻了一个好人家,再看郡马仪表堂堂,郡主可有福气了。”
长公主笑着微微颔首,原先她也并不看好卫迟,如今卫迟倒是极为努力上进,到时候他入朝为官为她效力,可比他那个父亲靠谱多了。
“都去吃酒吧!”
卫迟一袭金色祥云打底的大红喜服,头戴金冠,剑眉凤眸,面上勉强挂着笑意,他娶顾岚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真正的目标是要除掉傅子谕。
他横抱起顾岚就要转身离去,长公主在他身旁小声警告道:“卫迟,你若是敢待本宫的岚儿不好,就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卫迟不敢!”
顾岚掀起盖头的一角,极为不高兴,“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卫迟。”
长公主瞪了她一眼,这还未拜天地就开始胳膊向外拐,她这么警告也希望卫迟能对顾岚好点,毕竟卫迟心中所想之人是谢初婉。
喜婆看氛围有些微妙,忙声道:“郡马,还不抱郡主入轿,切莫误了成亲的好时辰。”
他微微颔首抱着人入了轿。
若今日与我成亲的人是婉儿你,那该多好啊!
另一厢卫家新设的府邸,早已宾客满堂,大红灯笼高悬,满园绫罗红绸,好生的喜庆,门口外还围着不少人等着卫家撒金豆子添福气。
有前来凑热闹的,自然少不得说闲话的,有人并不看到卫迟和顾岚这门婚事。
有人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说话的人还是个小乞丐,极为不屑,“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么一桩事。”
这就要提到长公主戚锦宣,她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不讲道理。
长公主外出巡游,路过一个穷乡僻壤小地方,看上一个乡野教书的私塾先生,人生的俊美暂且不提,关键他已有了家室,家中还有一位娘子。
人家相敬如宾恩爱的很,长公主就威胁这位先生,若他不跟了自己,她就要杀了那女子,先生心疼自己的娘子便从了她。
那私塾先生就是如今的驸马爷,他将自己关在园子里从不轻易露面,就是自己的女儿出嫁他都未相送。
再加上顾岚抢了别人的未婚夫,此事传入到驸马爷的耳中还能有好?他怕是恨都来不及。
围观的人一阵长吁短叹,没想到郡主还真随了她母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就有人为谢初婉感到不值了,频频摇头,“这可苦了谢家姑娘了。”
烙印着金虎头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卫府门口前,众人都识得这虎头标志,是当今侯爷傅子谕所有,围观的人都探着头,想要瞧瞧这夫妇二人。
戴着狐狸面具的傅子谕率先下了车,他转过身伸出手,一只戴着玉镯纤细的手伸出马车搭在了他掌心之上,傅子谕怕他脚疼,直接将人抱下马车。
傅子谕抬手将要掉下的发簪重新给她戴起,羡慕了不少人,这其中长公主的谋臣之女都想嫁给傅子谕这样的人物,可惜被谢初婉抢了去。
“昨日是我大意了,让你从秋千上摔了下来,脚可还疼?”
谢初婉摇摇头,她早就好了,哪有傅子谕说得那么娇贵。
他扶着夫人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