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罪嫌疑人
“谢久久，你问这些做什么？”
景云谣不耐烦的问道。
谢久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听一道温润嗓音替她解释道：“谢小姐应该是怀疑她在撒谎，而凶手另有其人吧？”
说话的人是沈之怀。
“没错。”
谢久久向着他微微一笑，显是为他能够跟上自己的思路感到惊喜。
沈之怀被她眸底点点流光晃了一下眼，一颗心不由的轻轻一跳。
景云毓在一旁静静瞧着，一双墨眸染了漆般，越发的深不见底。
“什么就‘没错’，”景云谣质问，“谢久久，你凭什么认为她不是凶手？”
“我没有说她一定就不是凶手，只是觉得仅凭另一个人的片面之词，眼下尚不能断定她就是凶手。”
谢久久解释道，然后也不管景云谣是否理解，而是径直走向了一旁的犯罪嫌疑人。
“你叫什么名字？”
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谢久久温声询问道。
虽然她的态度平和，再加上先前的求情，使得那宫女心底的恐惧消减了许多，但骤然被问到名字，那宫女还是不由的身子抖了一下，连头也不敢抬，只颤巍巍回道：“奴婢名唤环儿……”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谢久久声音放的更轻，尽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许是这样的安抚起了作用，又许是她方才对雪球儿之死的怀疑，令得那环儿原本一片灰暗的心底升起了一线希望，她不由抬起头，鼓起勇气向着面前可能唯一相信她的女子辩解着自己的清白：“谢小姐，雪球儿真的不是奴婢害死的……奴婢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雪球儿——看来这就是那只死去的猫儿的名字了。
谢久久暗暗记下了，便听那名唤环儿的宫人压抑着哭腔继续说道：“雪球儿自小到大，都是奴婢在照料，奴婢怎么舍得杀死它呢？谢小姐，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凶手……”
说到这儿，那环儿已是泣不成声，只伏在地上，不断的向着谢久久磕着头。
“你别这样……”
谢久久赶忙将她扶住，安抚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少女清脆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在冉冉升起的晨光中掷地有声。
让人不自禁的信服。
“环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眼见着那小丫鬟平静了些许，谢久久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雪球儿不见的？”
“是寅时一刻。”
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那环儿便回道，没有丝毫的迟疑。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谢久久好奇。
“雪球儿平时夜里喜欢在宫里四处乱转，一般直到寅时才会回来，奴婢也一般这个时候给它准备吃食……”环儿解释道，“但是，今天早晨奴婢等了好一会儿，雪球儿都不见回来，奴婢担心它出什么事儿，就赶紧叫了其他人出去寻它……”
说到这儿，小丫鬟声音不由的一哽：“……谁知奴婢找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
想到当时骤然看到雪球儿浑身是血的尸体，环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它？”
谢久久问道。
“一个多时辰之前……”
环儿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补充道：“就是铃儿说她看到是我杀死了雪球儿，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是刚刚才发现雪球儿的尸体的……”
她口中的“铃儿”，应该就是先前指控她是凶手的那个宫女吧——谢久久看到那跪在一旁，深深垂首的丫鬟，被提到之时，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一下。
谢久久此时并不急于再证明她是否说谎，而是向身边的人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快到卯时三刻了。”
景云毓微微抬眸望了望天色。
“哦，谢谢。”
谢久久在脑子里将几个时间节点整理了一下，向景云毓道了谢之后，继续向环儿询问道：“你是在那儿发现的雪球儿的尸体？”
谢久久指向的地方，正是先前那铃儿所说的“案发现场”。
环儿点了点头，确认道：“是，奴婢就是在那儿找到雪球儿的……”
得到了她的回答，谢久久没再多问什么，而是径直向那里走去。
景云毓与沈之怀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在旁边听了大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的景云谣，眼见着他们都过了去，张了张嘴，想要发作，却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只得愤愤然跺了跺脚，亦随之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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