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迈出一步就好,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完。
单郁助在Sunday的表现并没有让纪初浩失望,他给这家远近闻名的咖啡店平添了许多麻烦。和顾客抬杠,下错单,上错菜,甚至在端菜的时候不小心把菜全倒在客人身上,因为他,咖啡店损失了数量不小的老顾客。
但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厮长得实在是太人模狗样了,吸引了一大批青春少女天天往店里跑。相比之下,店的盈利不亏反赚,这让苏半夏感慨这个世道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外貌协会啊。望着单郁助被一群花花草草围住,她心里竟然有一丝不痛快。
她在心里把单郁助骂了千遍万遍,板着脸回了厨房,拿着菜刀狠狠地将胡萝卜切得粉碎,仿佛菜刀底下就是那个挨千刀的家伙。
"死单郁助,臭单郁助!"苏半夏一边切一边骂,就连菜刀都虎虎生风起来。厨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切菜的"嚓嚓"声。
"你再骂下去,恐怕菜刀都要不幸夭折了。"背后突然传来戏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宠溺和打趣。刚才看她的脸色不对,所以来厨房看看,原来是躲在厨房骂人呢。
正专注于骂人和切菜的苏半夏冷不丁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拿着菜刀便跳转过身。对方稳稳地握住她拿着菜刀的手,暗吁一口气,要不是他眼明手快,这菜刀落在他身上可是十之八九的事了。
一束束阳光就那样闯进来,把厨房照得亮亮的,连空气里的悬浮物都明显地飘在他们身边。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呼吸都可以喷到对方的脸上,那么温暖和暧昧,连心脏跳动都不正常起来。这是他们自分手以后接触最近的一次,彼此的身体碰触到久违的气息,竟然就那样不争气地沸腾起来。
"骂了还不够,你还想杀人灭口?"单郁助挑眉,看着苏半夏手里的菜刀,刀刃上还粘有少量的胡萝卜沫。
"怎么,和美女聊完了?"苏半夏猛然发现自己和他的姿态太过暧昧,于是狠狠地推开他,收拾刚切完的胡萝卜,语气却是阴阳怪调。
她好像是在吃醋?这个念头立刻在单郁助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不确定地问出口:"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苏半夏愣住了,吃醋吗,心里这种酸溜溜的感觉就是吃醋吗?
单郁助对着怔怔的苏半夏,不禁笑起来。她在吃醋,她真的在吃醋!半夏在他面前流露出来的可爱模样,让他欣喜若狂。
"出去帮忙。"苏半夏被他笑得有些恼怒,连推带拽地把单郁助弄出了厨房,脸上却是高温不下,她脸红了。
到了夜晚,闷热的天气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被太阳烤了一整天的城市此时也可以透口气,不再那么烦躁不安。干了一天活儿的苏半夏走出店门,狠狠地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身体仿佛有凉风贯穿,让她舒爽了不少。因为单郁助的到来,她需要负责两个人的活儿,有时还兼职道歉工作,她是不是该申请加薪水啊?
罪魁祸首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低着头,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儿。苏半夏赌气似的没有答理他,走过人行道,立在公交车站等车。没过几分钟,公交车便稳稳地停在她面前,她动作熟练地跳上车,投币,走到车厢后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就听见司机的大嗓门:"不给钱你就想上车啊,快点,一块钱!"
单郁助在众人面前窘迫地掏出钱包,打开一看,全是银行卡,连唯一的现金都是大面值的。他取出一张,急忙想塞进投币箱。
"钱太大,我找不开。"司机阻止道。
"我没有一块钱的现金,找不开就别找了。"单郁助继续塞,手却被另一只手握住,抬头,是司机满带鄙夷的脸:"富二代吧?没坐过公交车也不能把父母辛苦赚来的钱拿来挥霍啊。年轻人,父母赚钱不容易,要懂得感恩啊……"
单郁助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车尾的苏半夏:你还不快来帮我?
苏半夏忍住笑,用一块钱硬币的叮当声打断了司机喋喋不休的教育,然后把那张大钞放进单郁助的上衣口袋。
单郁助闷闷地跟在苏半夏身后,坐在了她旁边。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乘公交车,车窗外的凉风一阵阵吹来,那股清新是他在坐私家车的时候没有的。沿路灯红酒绿的商店快速地往后退,只来得及看清店名和外面的装潢,可是却别有一番风味。原来,坐公交车也是这么有趣的事。
比风景更好看的是苏半夏,她的侧脸是柔和的曲线,在夜晚不是很强烈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完美。一头清爽的短发随着夜风不安地跳动,可以让单郁助闻见淡淡的清香。被风吹散的刘海下露出那个像印记一般的"紫蝴蝶",看向外面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似是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住了,但单郁助知道其实她是在发呆。那种周身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寂寞味道,或许也是让他为之着迷的一个原因吧。
渐渐地,她的眼睛闭上了,长而微曲的睫毛像两把扇子慢慢地合上,落下一片阴影。然后,她慢慢地靠在单郁助的肩头上,呼吸缓慢而均匀。
是太累了吧,从十一岁自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