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乐曲渐渐幽幽平缓的微妙神奇的尾声,便感觉如履绿茵草地一般地信步飘上了台阶……
此时此刻,曹吕庄师徒俩人已沉浸在这宽阔而又充满着“天光乐色”的殿堂之内,他俩自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超然感觉。于是,他俩放眼寻视着这殿堂之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设置,一切的一切映入他们的眼帘,无不使他们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再伴合着这优扬的琴声,这种耳通神明的好感受简直使他们如临天堂仙宫,就连他们的身形和步调也好象轻柔地飞飘了起来。
终于,曹吕庄师徒二人在距离琴声传来的地点华仅有一门之隔、几步之遥了。于是,他俩收住脚步,撩眼向悬挂着夜明珠一般的晶莹垂帘内望去——只见那垂帘之后坐东朝西端坐着一位紫衣峨冠的朝廷大官!当然不用说各位也会明白,而且曹吕庄师徒二人也知道这人正是当朝右丞相王文远!
然而,此时的王文远并未停止拨弄面前的古琴,他也并非没有注意到已通报前来的两位远方来客已站在大殿内的圆门之外,他的专意致柔仿佛已达到与万事万物互相通隔的地步;他的古琴声仿佛能征服万人万物,即使是他本人自己也好象将要为之倾倒。不过对于此时已功发指端的王文远来说,他对周围的一切已如不望而见、不闻而知,待到他撩拨完他的乐声自然会明白了他所应该做的事。
突然,琴声断了。只见王文远双手轻扶在琴弦之上,但他并没有离案而起,而是依旧沉坐在古琴桌旁,象是在低首凝思。
这时,只听曹吕庄冲着门帘之后的王文远说道:“文远兄既已知道我们师徒来此,何不起身相迎呢?”
“唉!”只听王文远叹了口气说道,“曹老弟快请坐吧!不是我不起身相迎,只是我身不同己啊!”
“怎么?莫非文远兄……”曹吕庄惊讶地问道。
“是啊!让你猜中了。”王文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的下肢已瘫痪多日,现在只好在家修养了。所以你们两位前来我无法起身相迎,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以我的琴声迎接你们的到来。还望你们师徒二位莫要见怪!”
“如此说来,我内心已错怪你了,还望文远兄多多原谅!”曹吕庄边说边向王文远拱手作辑。
“唉!哪里的话,你我多年的交情,这原谅一词又何足挂齿!曹老弟还是尽快说明来意吧!”
曹吕庄闻听此话,心下自然高兴,王文远的一句寻问正中其怀,积蓄已久的肺腑之言今日终要如愿。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来意,已很明显,即使我不说,我想文远兄也能估计到了。”
“哈!哈!哈!”王文远禁不住大笑着说道,“曹老弟真会开玩笑,你的来意藏在你的心里,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哈!哈!哈!”曹吕庄也不由爽笑着说道,“其实你心里已经知道,只是嘴里不说而已。不然,你我何为多年的知己之友呢?”
“哈!哈!哈!曹老弟的利嘴还是不减当初啊!”王文远谈笑之已不觉回想起了往事,“想当年你我结为知己之友,时常在一起游山赏水、谈儒论乐,不知不觉已是时光如流水,转眼几十年已过,如今我们又在此相逢,真让我感觉这情形还似如当初啊!”
“文远兄言之有理,我当然也有同感,谁让你我是多年的知己之友呢!”曹吕庄说完,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转首望了一望依然端坐在一旁的徒弟耶无害,便又微笑着说道,“文远兄应该知道,今天我的来意有两个:一来是你我叙叙旧;这二来就是我特来向你荐举我的一位得意门生,他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徒弟耶无害。”
“嗯!不错!”王文远不由地用赞赏的目光望了望曹吕庄身边的白衣少年公子,说道,“果然是曹老弟门下一表人才的少年公子,不知其文采如何?”
“好!文远兄问得好!”曹吕庄禁不住一拍大腿,笑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瞒你说,我这位弟子可是聪明绝顶、文采风流,你若不信可以当场出题考验。”
“哈!哈!哈!好!我倒要考考你这位门下高徒!”王文远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耶无害,问道,“耶公子你意下如何?”
一直端坐在一旁洗耳恭听的三公子耶无害听到问声,便微笑着回应道:“晚辈能得到王丞相的赐教实在求之不得,还请王丞相嘴下留情!”
“哈!哈!哈!……”耶无害的话虽不多,简短的两句话却引得王文远和曹吕庄朗声大笑,他俩的内心已不得不佩服耶无害说话口齿伶俐而且幽默风趣。
“好!耶公子你可要听好了!”王文远双手从琴弦上抬起,扬了扬衣袖说道,“你既然是曹老弟的门下高徒,我当然要对你进行全面的考问,我也不必对你手下留情或是嘴下留情的,不然的话,严师门下怎会出高徒呢?”
耶无害闻听此话,心中依旧坦然如初,他转眼望了望曹吕庄师傅,便又转首向王文远问道:“敢问王丞相要考问晚辈哪些方面的事情呢?”
“这当然包括很多了。”王文远说完,略思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大则包罗万象、囊括宇宙,小则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