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过河最浅?”
“那要从下边马家门前斜过。”
那得回头多走怨枉路,罢了,他显得很累。
自讨的牵挂,不然何以三番两次奔劳,还不是为了后来?
长年文人工作,何曾得赤脚板粗糙锻练?如若脱鞋赤脚下水,定会一触即痒不摔倒才怪!
终于,他鼓足勇气,脱了裤子穿着鞋子,头顶行包下了水。
浪扫腿根,单薄的身子头重脚轻,摇摇欲坠,努力进入一种功能状态,想像顶天立地,重如泰山,果然桩基就稳了许多。半步一挪,避深就浅,迂回过了河。
古华去岸上不高处严家,那是大嫂蒋氏的干亲家。他实在不想再爬山了,上辈人居所的选择下辈人的不便,便叫严家老大嫂上山,将蒋氏与绿妹接下山来。
蒋氏兴奋不已,老远见古华,连连打招呼:“老幺回来了么老幺!”对她来说,古华就是她社会关系中最亲热最尊贵的客人了。刚到屋外,古华说:“快把绿妹放下来,走几步路我看看!”
绿妹两腿如钳形内撇,小腿弯曲,走路如机器人,严重畸形。优点是有双明亮的眼睛。
天啦,这是怎么了,这是谁的错?怎么不幸又被言中,是本不该交给大嫂抚养,还是尿布夹多了,分腿背的太多了?是我反而害了她?怎么就出差错了呢?古华两颗眼泪刷地滚出。
众人见状,作声不得。许久,蒋氏开口,连连辩解:“捆了两个月,改不过来,绿妹哭闹得厉害。这是命中带的。”
既如此,那就将绿妹继续留在山上,以观后效。带去学校人们会当猴子看。古华这次给了蒋氏三百元、严家新婚小夫妇伍拾元。翌日搭乘上楮河下来的班车回南岭。
南岭早年的三级公路正在翻新拓宽,这里乃川陕门户,算是西部大开发在这里注入的信息。现代推土机的劳动效率那是早年人海战所不能比的。退耕还林,标本兼治,惨重的盲目代价终于换来一点亡羊补牢的理智。中学背后一座钢筋水泥大桥已经诞生,给南岭增添了一道重重的风景线。
无论社会现象如何,人生有它固有的喜怒哀乐。
绿妹的状况令古华失望,还是找个爱人性质的女子吧!但那得负起性爱的责任。用进费退,刀不磨要生锈,需要常磨磨,可这又触及道德问题。这世界事物规律往往与人世伦理矛盾,谁又愿作你的磨刀石呢?路边店妓女吗?败味口。
蒲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