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欠他的还她了
“或许这并非真相。”皇甫卓嗫嚅道，心中却是清明万分，十年间，种种证据摆在眼前，是他始终不愿相信。
彦兮冷笑，一双眸子满是破碎，她懒得同皇甫卓废话。“你拦还是不拦？”若是不拦，她便直接杀进皇宫。
皇甫卓清楚这点，眸子只瞬间变回坚毅，“不会让你进去，除非杀了我！”
“好，执迷不悟！”冷笑响起，彦兮飞身上前。
……
“差不多时候，那孩子想必快要来了。”皇宫之中，钟熠身上魔气已然收回，只是他眸中依然闪烁着几分疯狂。
“你！”顾城只觉心尖一紧，刚张口，一道红色身影已从大门走进。
鲜血染红的衣服滴答滴答往下落着，彦兮一步步走进来。杀万兵，见皇帝，几乎耗去她全身气力，可等灭门凶手就在眼前，仇恨带给她更可怕的力量。
终于来了。敛下眸中深色，皇帝手中紧紧钳制着顾城的脖子，他面色涨红，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
“你！”彦兮虽怒，却不敢当真动手，手指因为弹琴已血肉模糊。
奏乐之人最爱的莫过于那一双手，皇帝低眸扫了一眼，不由得轻笑出声，“看来这丫头还挺重视你。”明明眼睛都红了却不肯冲上来。
顾城被他掐着说不出话，一双眸子却死死盯着林月劝她离开。
“你要如何！”眼看皇帝手指越发收紧，彦兮终忍不住问。下一瞬，一道黑色灵力便朝她打来，“唔！”重重砸在墙上任由碎石落下，彦兮痛哼一声，本就支离破碎的身子更加不堪重负。
她不是躲不过，而是不能躲。
看了一眼被皇帝扔在脚边，几乎下去半条命的顾城，彦兮眸中闪过一抹放松。
“钟熠，灭门之仇，我今日就要与你了结！”手中梵音魔气大作，彦兮足间一点，瞬间冲上。皇帝早有预料，手中长剑甩出瞬间与她酣战一起。
“铿——”短刀碰长剑，发出金属一般的嗡明，皇帝不论力道亦或是剑术皆为皇室从小培养，自是远胜彦兮一筹。
又是一刀狠狠刺出，在皇帝臂膀划出约莫三尺长血痕。
华丽的龙袍只瞬间被鲜血浸染，伤口外翻模样吓人。“呵呵，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能伤我之人。”殿内冷笑回荡，似有一抹猩红皇帝眸中显现。
彦兮只觉后心一凉，瞬间做出反应——梵音铮铮，凌厉的攻击夹杂杀气滚滚荡出，可惜……魔光只在瞬间被更深的黑色的魔气包裹吞噬。
“怎么会！”彦兮不可置信，她自信有了魔琴便能报十年之仇，可皇帝怎会如此之强？！黑色的魔浪仿佛具有生命，渐渐幻化出一个骷髅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向彦兮侵蚀。
“快走！”
震天咆哮骤然响起，彦兮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一片阴影笼罩。
“砰！”顾城像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砸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顾叔叔！”黑气消散，彦兮哭嚎着跑到顾城身边，他的身体已经不完整。半边身子似被什么野兽撕咬，露出残缺不齐的伤口，鲜血糊了他一张脸，却还忍痛咧开笑脸。
泪水不受控制模糊双眼，彦兮只觉耳边一阵大笑，紧接着是皇帝毫不客气的嘲讽，“真是好一出情深意切，顾城，你不会说当初害彦侯府灭门，现在后悔了吧？”
什、什么？
彦兮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他，却一片朦胧。
皇帝看她如此反应，几乎是恶趣味的勾唇笑起来，“怎么，你不知道？当初彦侯府琴谱谣言可是你这所谓的顾叔叔派人散播哦？”
他在说起顾叔叔三个字时，格外用力，好似生怕彦兮会无动于衷。
“谣言却是始于朕，不过当初丞相也是帮了朕不少忙，现在这般维护仇人之女是演哪一出戏？”
几乎是疯子一般的笑着，皇帝眸子已经彻底变成猩红，魔气在他身后隐隐形成一个差不多高的人形。
彦兮冷冷看着这一幕，泪水不知何时干透。
“对、对不起……”一滴清泪划过眼角，顾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道歉。
是，钟熠所说没错，当年年少轻狂，他做过太多错事，其中罪孽深重的便数对于彦霖。即使他现在用性命弥补，也来不及了吧？
“彦兮……”动了动嘴唇，迎上彦兮那双清澈的黑眸，顾城忽然露出一抹释然。
他无声说了什么，意识消散前，感受到一抹温热落在自己脸上，视线中那清浅之笑终是愈来愈远。谢谢你，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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