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急忙拉着水蔓菁出来,马氏他们一家也吃完了,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马氏和水易青走在一起,身后跟着他们家水守财。
水守财长得虎头虎脑,看到段氏和水蔓菁,就对马氏和水易青说道:“爹娘,我上山砍柴去了!”
马氏闻言,停下脚步,她一只手正在抠着牙齿,斜看了一旁的段氏和水蔓菁一眼,说道:“我说你个傻子,你上山砍什么柴?你没听到刚刚你奶奶说,让蔓蔓去砍柴啊?行了,你要是真的闲得无聊,也没关系,等下你去找你哥哥和弟弟,到吃饭的点不回来,等他们回来,饭渣渣都找不到了!快去!”
水守财没办法,只好歉意的看了水蔓菁和段氏一眼,被马氏和水易青瞪着去找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弟弟。
段氏拉着水蔓菁的手,“蔓蔓,你身体不好,等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去打猪草,你爹上山砍柴!”
水蔓菁此刻也确实需要时间好好整理整理如此多的记忆,就点点头。
水易然沉着脸走出来,杨氏还在里面骂,水易然不悦的大步走到段氏和水蔓菁身边,刚要说话,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水大夫,水大夫,你快去看看啊,不得了了,福婶儿这会儿躺在地上又是口吐泡沫又是抽搐,到底怎么回事啊?”
水易然马上就走了出去,段氏急忙钻进屋子里里,给水易然拿上药箱,水易然接过药箱,一边走一边询问:“怎么回事,你细细跟我说,人还清醒不,能说话不……”
水蔓菁当时第一个印象就是,福婶儿怕是癫痫吧,她很想跟去看看,可段氏却拉着她的手,“蔓蔓,你爹要去给人看病,你好好的在家休息,我去打猪草!”
水蔓菁这才想起来,问段氏:“那娘,砍柴呢?”
“等我把猪草打回来之后再说吧!”段氏看了看日头,匆匆忙忙的去拿刀和背篓,水蔓菁急忙叫住她:“娘,这样吧,我去打猪草,你去砍柴,打猪草而已,这个我没问题!”
段氏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背篓给她,可是这会儿日头不早了,她还要砍柴,回来还要做饭挑水,时间怕是不够啊,到时候婆婆又要骂。
“娘,只是打猪草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我做不好吗?放心吧,我身体没事,你刚刚也听到爹说了,我身体好着呢,没事。”水蔓菁不想让段氏那么累,从她手上强拿过背篓和刀,背着背篓就出去了。
水家在罗下庄的中间靠北,在罗下庄前面,有两座小山,一条河从两座山之间打了一个弯,罗下庄后面是几座高山,每一座高山下面,都有一个村子。
依山傍水,是这里的居住方式。
背着背篓,一路上水蔓菁的记忆和现在一点一点的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想了很多,想到自己的前男友,那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但她却不能忘怀,哪怕到了非洲那个危险的地方,子弹飞过来的一刹那,她想的是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他了。
哪知道她没死成,反而来了这里,这具身体只是个乡下丫头罢了,所知有限,她只知道这里属于建州,如今建州和南蛮州正在打仗,仅此而已。
她慢悠悠的走着,将脑子里的记忆理了一遍,最后,她找了地方坐下来。
这具身体命苦,娘亲软弱,爹呢,虽说是个大夫,可是性子也硬不起来,总想着奶奶独自一人将他们兄妹拉扯大,很辛苦,除了在纳妾上面,其他时候,一般都顺着她。
还有自己大伯一家,简直也是一家奇葩,两口子懒得不行,从来不做事,成天就知道捞点东西进自己的腰包。
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没错,大伯和大伯娘那么懒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也是好吃懒做的做,不仅如此,他们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吃喝嫖赌,几乎都占全了。
小叔倒是好一点,可是话太多,这一点,她深有体会,她自己是个安静的人,这样话多的人,她有些受不了。
小姑呢,被奶奶惯坏了,只能这么说,嘴巴坏,但是却没什么心眼,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一般都会被人当做是炮灰来使。
重新站起身来,水蔓菁拍拍身上的枯草,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哟,这不是蔓蔓吗?啧啧,我听说你想做小,结果人家百户大人没同意,你就跳河了?”
“是啊,要我说啊,你也厚脸皮。虽说你们有婚约,可人家现在是百户大人,娶的是千户大人的女儿,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水蔓菁停下脚步,一看,原来是罗下庄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两个姑娘,一个叫做刘静静,一个叫做段小妹,两人刘静静比水蔓菁小,段小妹比水蔓菁大,三人都是一年的,不过是一个二月里,一个六月,一个腊月里去了。
“段姐姐,我是厚脸皮,不过,我现在还好好的,可我听说段姐姐跟你定亲的那人,经常打人呢!”水蔓菁嘴角扬起一抹讥讽,想要欺负她,也要看看她是谁。
两人显然没想到水蔓菁会反驳,以前的水蔓菁成天一副受气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