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落地窗外的天空,从旁人来看,就好像空中真的存在着什么只有她能看见的事物一般。
“如果说命运是早已完成的剧本,神是它的作者的话,我们就是作者用来写下这剧目的手,怎样说都一样,我们是祂意志的延伸与体现,是祂伸向无数世界的不可视之手,也就是你们命运的书写者。”
通俗的比喻似乎让这深邃的事实变得更容易理解一些,每个人却还是陷入了沉思,尤其是余伏,自(?????)说完后焦躁的情绪愈发明显,直到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别的先不说,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说一个和你一样难缠的家伙来到我们的世界了?”
“真遗憾,确实是这样,我也正为这件事头疼呢。”
“那也就是说……!”
小臂紧绷起来的肌肉让余伏双拳的指甲一下子嵌入了手掌,冲上头脑的狂怒和眩晕差点让他以吼叫的方式喊出刚才的话,只有一瞬,可在余伏的眼前被诅咒了的景致再次全方位浮现,燃烧殆尽的黑色街道,不见尽头的TL大军,他甚至听见了响彻云霄的咆哮和惨叫,人类史上最恶劣的愚人节于他的眼前再现出来,劈啪作响的怒火和作为其燃料的悲怮让余伏此时的头脑再容不下别的任何想法,不过,他眼前的少女终归不是凡俗之物,她泛着微光的双眼投来视线,只是这样,就让余伏半强制性的回归了冷静。
“别那么紧张,悲鸣愚者不过是个偶然罢了……所谓百闻不如一见。”
响指声过后,众人所处的会客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位于脚下的天空,不过只要稍作留意就能够轻易察觉到,真正该予以注意的是这透着一层薄雾的天空,以及下面那些坑坑洼洼的地面和地上横七竖八的铁丝网与建筑物残骸,崭新的柏油马路在遭到不明肢体践踏后变得惨不忍睹,一旁覆着些许积雪的土地上布满爪痕与蹄印,这片狂乱的足迹一直沿着马路两侧向前延伸,直到与道路一同隐没在薄雾缭绕的山间,无定形的视野对着这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一往无前,直至连接了天地的光之螺旋内部。
与幻象中所见的光景截然不同,朦胧和模糊感消失不见,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见这座完美隐藏在山巅的复古建筑,以及山下那些怪异足迹的元凶,将其层层包围的众多TL十分违和的以双腿或多腿跪地,折起身上所有的附足或是蜷缩起甲壳和外骨骼,房完全被收起翅膀的TL占据,不只是TL,形形色色的人们同样跪倒在这座庄园的入口处,而伫立于这无可比拟的景象最中心的,正是幻象中的少女,蓬松的金发在雪花飘舞的微风中轻轻摆动,娇嫩的脸孔完全看不出像是被这前呼后拥的架势所吓到。
看见这双无法忘记的赭金色双瞳时,事实就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哪怕不是真正面对眼前的这位少女,她身上熟悉的压迫感就已通过这空旷的视野威吓着所有胆敢向她投去目光的灵魂,矛盾的是,不只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威压感,另一种奇妙的感情自少女映入眼帘起就蔓延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绝不会是将(?????)与她弄混了的熟悉。
曾在哪里见过她?
为何会对她感到有些怀念……?
察觉到正偷偷拍摄自己的“镜头”后,少女转过头来,眯着眼对众人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世上……真的会有如此纯真的微笑吗?
仿佛身心与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众人被(?????)连贯起来的视野瞬间遭到粉碎,伴随一阵持续了几秒的坠落感后与散落的视界碎片一同重新回到会客室,从双腿感到的无力,以及各自同时坐在沙发或椅子上这一点来看,或许这投向了远方的视线不光是以画面体现出来吧,比起惊讶,所有人此刻感到的更多是一种淡薄的安心感,不经过询问他们也能知道,多亏了(??????),自己才得以从那微笑中逃离出来。
“明白了吧?那家伙是货真价实的,刚才的可不是幻术,我确实把你们全都送到了她在的地方,毕竟要是像平常那样随便以我的力量做引导,她现在大概已站在我们面前了。”
(??????)赭金色的双瞳里写满了不快,在众人还沉浸在方才所见之物的违和感中时,她已经坐回到她的王座上。
“她是来找我的,毕竟,我站在你们这边算是违反规则了呢,按着祂原本的预定,我无非是来为仪式拉开序幕,清除其中必将出现的错误,然后静静等待结束罢了,像这样亲身参与可以说在任何世界都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要是没那么热心我们倒是要谢谢你了。”
没有一点感激之词应有的热情,话语中唯有刻薄和不做任何掩饰的讽刺,余伏不觉得能从这种小事中找到些许安慰,他也没打算特意寻求这种没用的东西,但是,他怎可能白白放过一个嘲讽这个自以为是的“神的代言人”的机会呢?
“别那么客气。”
眼带笑意的(?????)何时曾在乎过这样渺小的话语,而沉默许久的灰界,再下定决心似的捏了捏拳头后,总算抬起了他一直低沉着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