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汐儿知道时,已是五天后,更是年节前一天,俗称安喜夜。
这一夜,所有人都要归家,朝臣也会提前回去。
若这天不归,很不吉利,除非身处千里外,不得已回不去。
谢汐儿一早就开始忙,只因她前两天收到信,打开后竟是阿姐写来。
信中言明,要和她一起过安喜夜,叫她准备一下。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阿姐死了,谁曾想还活着,赵家,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渴望的亲情,又回来了。
即便父母不在,兄长也都不在了,可她有阿姐。
只要赵家有其他人在,哪怕就一个,她都有娘家。
谢汐儿很高兴,高兴的忘乎所以,有时候临近子时都在忙。
宁世远能感受到那种欢喜,他没有打扰,她在忙,他也没有帮忙。
他知道,她很享受这种忙碌。
午时一过,谢汐儿就开始编织花环,以梅花,还有北燕的一种紫草。
不是东齐的规矩,而是赵家。
她记得阿姐的母亲,也就是赵夫人很喜欢花环,每次到安喜夜,姐妹们三五成群,围在暖炉边编织。
每人都有一顶,是赵夫人娘家的习俗,戴上花环,幸福绵延下去。
这一天,她给很多人编织了,不止阿姐,还有宇文青禾,蛮蛮。
檀歌前几天回云州了,即便婚约定下,她也不能在齐京太久,何况是年节,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即便如此,谢汐儿也为檀歌准备了。
她在外屋编织,宁世远瞧着,冷不丁来一句。
“没我的份?”
一听这话,谢汐儿忍不住笑了,“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
“只要是你编的,我都喜欢,无所谓男女。谁说男人不能有了?”
宁世远说的一本正经,谢汐儿瞧他好几次,当真了。
“我给你编了,今晚你要戴。”
花环一旦有了,就要戴,否则不吉利。
宁世远想了片刻,来了一句,“你编五个。”
刹那,谢汐儿愣住,为什么是五个?
“除了你,还有谁?”
谢汐儿不会以为,其他男人也有这种癖好,这玩意,是女子戴的。
“你只管编,累不累,需要我帮忙么?”
话这样说,但宁世远捧起一本兵书,很显然,他帮忙也不会。
谢汐儿摇头,“心细活,你不会,我自己来。”
她很好奇,另外四个花环要给谁带?
现在不问,等到晚上,她会知道。
暖炉缓缓燃烧中,谢汐儿欢喜的编着,宁世远捧着兵书,但时不时瞧她一眼,唇略略扬起,笑意满满。
而这时,侯府大小两个厨房,早已忙的底朝天,就连暗卫都进来帮忙了。
不止有齐京菜,更有关外的。夜色降临薄晚时分,一辆普通青木马车停在侯府僻静角落。
没人知道里面是谁,不一会,一名高挺男子下来,随即而下的,是一名素衣女子。
她没有戴轻纱,而是穿着粉衣,远远一瞧,气韵浑然天成,脸上的疤痕也不影响。
此番会面筹备已久,至少在宁世远那,是如此。
周遭布置严密,宇文厉再多人手,也插不进来。
侯府外庭也很安静,直到内院,喜庆洋洋,红烛灯笼漫天,银铃挂在梅花树上,叮当作响。
赵青萝进了府门,谢汐儿早已等候。
在这里,她可以无所顾忌,她飞快上前,一把搂住她,“阿姐。”
赵青萝顺势挽住她,唇边泛着深深笑意,“你这孩子。”
一旁的厉风见了,这是阿萝第一次这么笑,家人对她而言,最重要。
其重要性,早已超过他。
不知为何,他看谢汐儿不舒服起来,似乎打翻醋坛一般。
谢汐儿察觉他神色不对,她没想到北燕暴君也会来,她一把拉过赵青萝,像在保护一般。
厉风没和她计较,视线一转看向宁世远,以北燕礼节拱手示意。
强者之间,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知彼此心思。
宁世远摆手,示意众人去内院,菜肴都安排好了。
侯府内院,守卫更森严。
内庭,宇文青禾早已等的不耐烦,终于,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