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竟然封我为临江王,你怎么不早说呐!”孙延龄是又惊又喜,又不解。
汪仕容微微一笑,说:“如果汪某一开始就说得话,那岂不是显得将军您是冲着这王爷的爵位而非民族大义,来参加到反清事业的么?您不贪徒虚名,周王也绝不会亏待了您。您现在是广西王,比那什么抚蛮将军可荣耀多了吧?”
“哈哈,汪仕容啊,无怪乎别人都叫你小张良,你晕说道还真多!”孙延龄喜不自胜。
“王爷谬赞。”
“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光是策反了我还没用。还有两个人,他们要不参加,也白搭。”
汪仕容听了疑惑:“哪两个人?”
“马雄和戴良臣。马雄素来与我不睦,那个姓戴的,你懂的。”提起戴良臣,孙延龄就要上火,“他们俩根本不听我的,而且手握实权。”
这还真出乎了汪仕容的预料,他向孙延齡询问了一下两人的具体情况,思索片刻,湊到孙延龄耳边,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汪仕容马不停蹄赶到广西提督府,见了马雄,开门见山地说:“马将军,现在周王吴三桂所兵反清,自反正,听说就要打到广西了,您打算怎么办呢?”
马雄时任广西提督,手里有兵权,想都没想便说:“抄起家伙给他干呗!”
“能干得过吗?”
“这…这干不过也得干啊,要不朝廷那边怎么交待?”
“马将军,我看你也是英雄之后,咱明人不说暗话。”汪仕容知道马雄一介武夫,不像孙延龄那么多花花肠子,“现在清廷无道,民不聊生,周王吴三桂兵精粮足,义旗一举,八方响应。你为何不顺天时应民意,随我等一同成就一番大业呢?”
“这…其实马某也早有此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啊。还有,先生,你说吴三桂真的能推翻大清吗?”
汪仕容看着他,坚定地说:“能!”
“好!那马某就跟着你们干!”汪仕容见马雄爽快的答应了,便把吴三桂的任命函给他看。马雄接过来,颠过来,倒过去,半晌,红着脸道:“先生,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原来这人是个睁眼瞎——文盲!汪仕容心里这个骂呀,这样的饭桶也能当上一省提督?汪仕容把密函拿回来,说:“马将军,周王封你为怀宁公。”
马雄一听,赶紧下跪谢恩。汪仕容双手将其搀起。马雄说:“想不到周王如此看得起马某。不过,在这广西地界,我也不全说了算,还有孙延龄和戴良臣二人,特别是孙延龄,素来与我不和,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汪仕容大笑道,“想不到竟早被孙延龄料到!”
马雄一脸茫然,不知何意:“这从何说起呢?”
汪仕容说:“汪某之前已经去进孙延龄那里了,他已经同意反正,而且他还一个劲地夸将军你勇猛善战呢!你们之间的误会啊,都是孔四贞和戴良臣挑唆的,孙延龄他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的,向你登门致歉,但他怕你这个暴脾气,一刀砍了他,所以才让我先来说一下情况。”
汪仕容胡说一通,马雄听了颇为感动:“哎呀!这真是折煞马某了!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因私废公呢?既然孙将军如此大度,那末将愿意随先生往他那里,筹划大事!”
汪仕容说:“好!马将军申明大义,那事不宜迟,这就随我一同去见孙将军吧!”
汪仕容领着马雄,来到孙府。孙延龄见马雄来了,只道是马雄那犟脾气,竟肯亲自前来,也是非常感动,忙整了整衣冠,起身迎接。两人握手言欢,摒弃前嫌,汪仕容把计划向马雄也交待了一遍,三人遂歃血盟誓。
晚上,孙延龄和马雄以商量对付吴三桂为由广西军政界的各头头脑脑吃饭,除了巡抚马雄镇以生病为由没来之外,戴良臣、王永年、傅宏烈等三十余人全都到齐了,齐聚孙府。
宴会开始,孙延龄居中而坐,马雄在他右手边,其他人分坐两旁。大碟、小碗、美酒、佳肴一齐端上来,十分丰盛。
孙延龄首先端起酒杯,致词道:“戴大人好!王大人辛苦!傅大人辛苦!皇恩浩荡啊,对孙某为抚蛮将军,孙某定将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恭喜孙将军,贺喜孙将军!”
接着,戏曲杂耍,歌舞表演,众人是纷纷叫好,会场气氛达到高潮。酒至半酣,王永年、戴良臣、傅宏烈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入了鸿门宴。不过这一会儿看孙延龄挺热情的,招呼啊,说话啊,都挺正常,也就放下心身边的侍卫都各自下去吃喝了。
孙延龄见状,说:“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商量下吴三桂起兵的问题。大家都有什么看法呀?”
戴良臣首先发话道:“咱们广西毗邻云南,吴三桂一造反,肯定得派人攻打这里,因此卑职建议,由我、王大人、傅大人三人各领一支部队,先发制人,直取昆明,断其后路。孙将军、马将军坐镇桂林,后方指挥。如此吴逆可破矣。”
王永年附和道:“戴大人真乃金石玉言,一语击中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