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那人张嘴就吐出四个字,“贱人,滚开!”
这四个字深深地扎进了海青那斑驳破碎的心灵深处。
海青的手不禁死死地攥紧,白衣少年那轻视鄙夷的眼神一次次在她脑海中闪过,那句'贱人,滚开'更是一次次回响在她的脑海,她闭上眼,心愈发死寂,身体却几欲喷发……
“怎么,还不走?”少年说话的口气极尽嘲讽,“想尽办法到我身边的女子没有百数也有十数,你又是哪一个?”
啪……
咯嘣……
一子落盘的声音与小指甲断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海青那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震得灰飞烟灭。
在一杆人震惊的目光中,海青就像是头愤怒的母狮子,几步跑上前伸手便是在白衣男子的棋盘上一通乱搓,“是非黑白自在心中,要这捞甚子形式作甚么,一杆子打翻重整岂不是更好。”说着更是夺过白衣男子手中的棋盒哗啦啦地尽数将棋子倒在了棋盘上,一时间噼里啪啦溅得黑白棋子四射。
“小妹!”知寒倒是很快便从震惊中走了出来,俊脸紧绷,呵斥出声,“赶紧住手。”
旻玹抬起手拦住了知寒,却是对着海青冷笑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以为你谁?面容平淡,嘴带臭气。”海青怒极反笑,两眼眯起,狠道,“我的清白不需要你来认定。你自以为旁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却入不得我的眼。你可以瞧不起我,我也能看不起你。”
“青儿……”知寒眉头拧起,声音顿时又高了三分,“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给表公子赔礼道歉!姑姑若在世,以她的性子定要掌你的嘴!”
海青一时涌起的怨愤许是随着适才的发泄消散不少,脑子里的理智也顿时清醒了很多,再加上知寒的暴呵,更是如雷轰顶。
母亲……母亲是断然见不得自己如此的。
海青内心回转千百回,攥紧的气儿小了不少,心知过火的她正欲开口,却被一道亮光恍花了眼。
噌……砰……
海青的身体被一道劲风扫过,只觉得颈间一痛,一只竹萧在她眼皮子底下猛得架住一把冰冷的长剑。
“小姐,啊……”长乐扑过来的身子顿时被一颗高速飞出只留下一道影子的棋子打到穴位,顿时僵如木偶。
“水玉,住手!”知寒身躯一倾手中的萧一个滑蹭直接扫向来人的手腕。
一身黑衣披散着发的敷面女子却是折反长剑一个反挑身体随之一转,黑衣飞舞如魔,手上的暗劲直接震开知寒手中的竹箫。
未尽全力的知寒后退半步,神色一寒,内劲一震,手中的竹箫在手中一个飞转直接射了出去,正中海青的膝盖,海青只觉得膝盖一麻,猛的跪了下去。
噌……
冰凉的长剑几乎贴着海青的额头蹭过,黑衣女子眼色一凝,顿时转手,剑锋变向,瞬间横割向海青的双目。
砰……
飞旋的竹箫在打在海青膝盖的后一秒就如同长了眼般回旋而起直接将长剑打偏。
黑衣女子的胳膊连同长剑一起一个大幅度后仰,险些带着身子倒飞出去。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从两人之中伸出握住了竹箫,紫衣扬起,知寒那伟岸挺俊的身体直接横梗在海青与黑衣女子之间,将海青护在身后,双目阴寒,直视女子。
黑衣女子满目愤懑,扬手就要出手,知寒握住竹箫的手也是一紧,指骨绷起,显得愈发有力。
海青看着眼前挺立如山岳般伟岸的身躯,心里也是一暖。
“退下。”白衣少年缓缓站起,拥起的袍子随之滑落遮挡住他脚上的一双镶金边犄角白靴,棋盘棋子更是随之翻落一地,声音很响。
“可是主子,她有辱主子,罪该万死!”黑衣女子双目阴狠,看向海青的眼神就跟看向死人无异。
“她是该死。”白衣少年黑不见底的双目扫向知寒身后仿佛能穿透一切般令海青的身体为之一怔,“因为,她说了大实话。”
“主子……”黑衣女子心里有些慌,难道主子竟要饶恕这个对自己大不敬的丫头?
白衣少年眸子微敛,那抹幽深随之褪去,知寒甚至可以看清少年的目色,居然是深褐色,亏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少年是黑瞳。
“你的大实话救了你,你可以走了。”白衣少年看向知寒身后缓缓站起表情不明的海清,神情淡漠,吐字却很清晰,不见手动作,却有一道白光划过,啪……直接打在长乐身上。
“你们混蛋,敢欺负我家小姐,我……”长乐被白衣少年冷漠的眼扫了一眼,一时噎住了,“我……我打不过你们,小姐咱快点离开这里。哼,尤其是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等着……”
“长乐!”敏感地觉察出蒙面女子暴露而出的杀气,海青当即呵斥出声,面色难看。
长乐不乐意地看了海青一眼,随即瘪了嘴。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眼带讥讽。
海青直接无视女子眼中的嘲讽,想到剑贴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