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纯郡主,只见她面色红亮眸子亮堂堂的难掩愉悦和骄傲,微勾起的嘴角亦如同宋知寒,似邪似傲。一时间海青只觉得这两人好像。
不料那纯郡主却是突地转过头,朝着海青嫣然一笑。
海青只觉得那笑里头却是无比的自信,似在向自己证明什么,海青心头一阵苦笑,脸上却摆上善意的笑容,朝着纯郡主微点了点头,随即淡然地转过眼看向前方。
“六殿下、七殿下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
只见旻铉步态轻稳,旻臻落脚实重,两人一前一后,行举颇有皇家风范。倒是减少了几分众人对旻铉那消瘦脸面的关注。两人也不落坐,只站在座前朝着坐着的老王爷拱了拱手。
这时候外头却是响起一尖利似在扯鸭脖子的声音,“太子殿下驾到——”
顿时除了老王爷外的众人皆行大礼。
只见太子爷一身金色莽龙袍子,头戴金蛟冠,脚踏犄角金靴,行步生风,眼观生势,“皇上有口谕……”
连同海青在内的相府一干众人连忙行跪下。
“右丞长孙宋知寒人品贵重特赐金冠一顶。”太子爷面肃词严,眼风一扫,身后的太监手捧托箱,箱子打开,一顶缀珠金冠流光溢彩。
“谢主隆恩。”丞相双手跪接过后交付于一旁躬着身的总管,并伸手作邀请状道,“太子殿下先请。”
太子爷这时候也是笑道,“相爷请。”随后却是又对一旁的老王爷道,“皇叔得此孙婿,真是可喜可贺。”
老王爷很是高兴,“太子殿下同喜。”
于此,正前方的五位按身份坐满,冠礼开始。
海青只觉得膝盖猛的一弯,似要站不住了,如果她没瞧错的话,那在太子爷身边的太监不是方残子又是谁。
“丫头可是不舒服?”老夫人适时的开口瞬间便将海青的出神拉回现实,只着脸上的苍白之色却是掩不住的,只是道,“确实是被这阵势给吓着了。”老夫人眸子微沉,却是伸出手拍了拍海青道,“去吧,仔细点。”
这时候那宋知寒已然坐在方圆金凳上,一头乌发洋撒在后,很长很黑,似火似水两位陪房一持玉梳一捧玉盒,只见似火沾着玉盒里的金水梳透宋知寒的发,并逐渐归笼收缩,扎成冠发髻。
海青站在宋知寒身后,只觉得宋知寒的勃颈与他的脸无异,一样的邪媚精致,周围偶有喺唆之声,但大多都是平静,无形之中那无数只眼睛就跟交织而成的密网将海青与宋知寒罩住,好似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万般放大到众人眼中。
海青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如此的平静的不可思议,心下不禁叹了了口气,脸面上却是严谨着,转身便从箱子里托出金冠,慢慢地抽出金簪,似火接了把簪子,海青这才稳稳地将金冠罩在了宋知寒的发髻之上。
金冠落下的瞬间,海青只觉得那金冠磨蹭柔发的声音竟跟磨砂纸在摩擦瓷器似的,硬生生地将海青心头的最后一点起伏也给磨平了。
海青稳稳地接过金簪,缓缓转动着插入穿孔,直到尽头,这一瞬间很短却又很长,海青似听到了宋知寒的心跳和呼吸声,平静中带着一股子压抑和沉闷,轰击得他胸膛空鸣。
端端地福了福身,海青垂眉退走,行走间却是挑不出一丝半点,就连海青自个儿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松。
那头相爷已经是开始命人唱词,海青垂眉站在老夫人身侧,很是平静。
公子们已经闹开了,很多刁难都砸在了宋知寒身上,他竟都招架住了,海青不禁有些讶异间,那纯郡主的眼神却是愈发亮了。
也不知那纯郡主在王爷夫人耳边低语了句什么,她径直朝着海青走来,海青皱了眉,老夫人这时候却是开了口,“丫头,府上你熟悉,便陪郡主去更衣吧。”
海青福了福身,便在纯郡主似有隐晦的眼神中跟着她从侧门走了出去。
这一穿出侧门,拐了两个弯儿,纯郡主便停下了。
海青道,“前面便是秀阁,郡主可在那儿更衣。”
纯郡主却是手搭在一旁丫鬟捧着的衣服上,摸了几把,那透红的罩衫飘带在风中卷出了飞花,“我知妹妹心里没有他,可我竟不信他了。方才他虽一直笑着,可我这心里头却知道他其实是一直绷着的,他那笑也就做给旁人看的。他这心里头竟……还是挂着你的。”
海青听着纯郡主的话儿,只觉得左右不适,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干道,“郡主有话且说就是,只要是青儿做到的,必不推辞。”
纯郡主却是松开了那耷拉在衣裳上的手,却是亲热地握住海青的手笑道,“我就知妹妹是真性子的。只希望着待会儿子写合庚书时候,妹妹莫让他瞧见……”
海青心里头瞬间便冰凉冰凉的,就跟纯郡主那发凉的手如出一辙,原来这女人一自私起来也是算不得什么好人,这会儿子海青只觉得心里头跟抹了苦药似的,恶心得慌,想着自己居然会对这样的郡主一直抱有好感,一时间,海青只觉得自个儿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只是嘴上却是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