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说出去,丢人现眼。今儿若是出了那事儿,明儿个宋老相的老脸就会被扯下来谈论几番。就她晚到那会儿子,便有好些小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
旻玹略垂了眼儿,抬手间手上的坂指莹莹发光,“若真只是如此,她倒也不会值得那么多人关注了。”
“六哥,太子爷送给您的坂指,您居然还戴在手上?”旻臻挑了挑眉。
“都说人养玉,玉养人。这坂指莹不莹亮怕是他最关心的。”旻玹淡淡道。
“太子爷早就怀疑六哥的身子了,哼,若不是当年他……”旻臻的眼眯了起来,话未说完,却被旻玹的一只手搭住了肩膀。
“好生坐着看吧,看戏的人,就得定得下心才是。”旻玹说着却是转过了眼,有些事点到即止即可,何况他并不觉得旻臻就是个渣渣呼呼的性子。
旻臻听了旻玹那意有所指的话也是眯了眯眼儿,却是笑道,“对,要的就是能定下心来。”
旻玹听得旻臻这番说话,面上未变,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站在场中——四周是空旷的冷咧,和被注视的感觉。
海青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她看到了很多张带着审视的脸,也看到了讳莫如深的笑,更看到了阴寒的眼,最终定格在了明秋毫那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的脸上,停了半秒,视线滑动到了他身侧的方习聆,他似觉察一般抬了眼朝着海青一笑又点了点头,海青的眼随着身子的舞动逐渐滑开……
她看到了旻臻惊讶的表情,看到了旻玹被盖住大半的脸上带着淡笑,看到了……
海青猛的一挥袖,身子跟着旋转开来,适才那仿弱被盯上的感觉很是不好,那是太子爷犀利的眼,高高在上的俯视,清冷的笑,诡异得带着一丝嘲弄,好似在海青身上窥破些什么似的,平白地让海青多了一分疑虑和心慌。
咚……
咚咚……
咚咚冬……
正转,翻转,侧翻转,下身……
长袖上面的铜扣一次次撞击着股面,余音回荡在海青的耳边,如同一只扣紧了心房的手拽紧了自己的脉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儿,又为了什么而舞动,她眼睛里旋转的天,闪过的脸,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和想看到的,可她却偏偏看到了。
迷惘中,海青舞动着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看的人,有令她战战兢兢的,也有令她忌惮不已的。
这一刻,海青出奇地进入了一种空灵冷凄的状态,身体在惯性地舞动扭转,脑子却飞到了九霄云外,那挂在脸上的笑就像是画上去的一般,看着生动形象,却又少了几分神采生机。
高跃,飞身,摆臂……
仙女散花……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海青稳稳地落地。
一只袖子挡住了她的脸面,一只长袖却在她身侧绘制出了一个圆,她就这般交叠着双腿蹲在其中。
唯美的落幕。
她做的很好。海青缓缓挪开了袖子,朝着正前方的皇后行了大礼,又朝着两侧福身。她的面前是一支支带着花苞的花枝。
自有宫女将公子们投掷的花枝规拢计数。
“太子爷……”方残子托着托盘躬身站在太子身侧,托盘上摆放着的是维妙维肖的金枝。
太子爷的纤长指头滑过自己那异常高挺的鼻梁,伸出的手停留在了托盘上,指头拨弄着几只花枝,眼睛笑看着前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皇后娘娘猛然扫过来的眼神带着一股警告,太子爷方才松开那拨弄着金枝的手,却是淡淡地摆了摆手,方残子授意地退到了身后。
“呼……”明秋毫松了一口气。
方习聆温润如玉的脸亦是亮了一分。
旻臻攥着银枝的手顿住了,既然太子爷都不掺和其中了,那么自己也没必要跟他叫板了吧。
可是为毛你明秋毫还要死瞪我?
母妃那带笑的眼还在再接再厉地鼓励自己投下去。
旻臻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身旁的银枝。
淑妃娘娘早已料到,却也不多遗憾。
只是——“去,将这些金枝都给姑娘送去。”太子爷的声音清和淡定,不高不低,却如同擂鼓般震得众人耳朵发懵。
谁都没有料到太子爷会突来这么一招。
旻臻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爷仅仅动了动嘴唇皮子便将自己瞬间击垮,不禁有些不甘心,转过头,却只瞧见身边只剩下的六根银枝,就是一股脑儿的全砸下去也比不过太子爷的多呀。
明秋毫坐不住了,被瞬间噎住的感觉很不好,随后而来的肺都气炸了的感觉更不好,但也比不过反应过来时候看到海青那张惊讶的脸来的焦急和痛苦。
方习聆死死地按住了明秋毫的肩头,一向以完美著称的他,脸面上也隐有破灭的迹象。
“唉……”宋知寒似有叹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海青的特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