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不说话,看着太子爷的眼却是又沉了一分,似呆一抹决绝,“太子爷莫要欺骗了老婆子,您当真做到了老婆子说得么?”
太子爷却是一笑,“瞧着那船也离开射程了。”
老婆子却是冷笑道,“太子爷不要欺老婆子年纪大脑子不好使,这船我比您更熟,甭说是离开了射程就算是走了一个时辰,以太子爷的本事还怕追不上么?”
“本太子一言九鼎,既然要放过他们自然不会下令去追,你大可放心。只不过本殿下很好奇,你又是怎么将她在本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掳过去的。”太子爷道。
“我说过,这船我比你熟。老婆子若是诚心要躲着,自然不会被发觉。你们只当四面围守出不去进不来便万无一失了么?哼,可恨的是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睡在那上面的居然会是一个小丫头……”老婆子声音沉闷,“那个房间不该是太子爷呆的么?太子爷好手段。”
“没错,本殿下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入过几番。”太子爷不否认。
“哼,活该那丫头是个傻的。居然被当成了替身。”老婆子冷哼了一声,“不过老婆子很好奇太子爷又是如何知道老婆子的存在的?”
太子爷却是一笑,“这个你不需知道。放人吧,本殿下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供出背后的主谋是谁,此番的事情非但一笔勾销,更甚者本太子可以给你记下一功,日后有的是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哼,太子爷不要白费心机了,还是好好管住您的手下,否则别怪老婆子我手不稳……”说着却是猛的又挥出一刀砍在了那桅杆上,这次老婆子却是没有再拔出刀子,眼见那桅杆有了肉眼可见的倾斜度,方才趁着太子爷说话间便摸到老婆子身后的侍卫顿时停住了手脚。
呵……
海青只觉得身子似有一晃,微微地倾斜了一点儿,而那本就会刮在自己脸面上的帆布这会儿子却是蒙住了自己的整个儿脸面,险些让海青透不过气儿来。
太子爷却是坦然的摆了摆手,“回来吧。”
那侍卫也是受令慢慢地往后退。
只是这时候却是没有人注意到,正有几个侍卫已然摸到了三楼顶,就着岩壁儿就甩出套绳死死地套住了桅杆儿,更是几个人死死地拽住了绳索,愣是将微微倾斜的桅杆儿又拉了回来。
海青只觉得身子连着桅杆儿被一拉扯,鼻子瞬间便接收到了新鲜空气的钻入,而那被风吹得死死贴在自己脸面上的帆布也是适时地退了地儿,虽然还糊着脸,到底是不再遮住口鼻了。心里也是忍不住地松了口气儿。
“卑鄙!”老婆子暴呵出声。
太子爷的声东击西可以瞒得住一时怎么可能瞒得住一世,以老婆子敏感的洞察力又岂会没有发现太子爷的所作所为,只是在那一刻,那个摸到老婆子身后的侍卫却是猛的爆发,突地就冲到了老婆子的面前,一脚编封死了老婆子想要一脚踹断桅杆儿的心思,两人砰砰砰地打在了一起,但是很显然,老婆子力有不殆,带着重伤的她且打且退,根本不是那个侍卫的对手,借着翻跃的功夫便一脚踹在那侍卫的拳头上借力一弹,整个人就如同射出的箭矢,猛的就伸出扣手朝着太子爷袭击而去。
“护驾护驾……”
太子爷稳稳地坐在宝座上,四周的侍卫却是迅速收拢,太子爷身侧的高手更是直接出手,那婆子嘶吼一声,“旻天,拿命来……”爪子与那高手碰撞的刹那却是猛的收力,身子一团,几个一个抽飞,却是直接朝着船外跳去!
“快快快,射箭射箭……”方残子的声音还在叫着。
迎接他的却是嗖嗖的射箭声音,以及噗通一声老婆子跳入水中的声音。
嗖嗖嗖……
箭如雨下,朝着水中就是一阵狂射,不一会儿,便有血色在水中化开,只是却是不见尸体浮上来。
“算了,活不了的。”太子爷缓缓地从宝座上起了身,一身贵重的着装将他衬托地很是威严英武,却是仰起了长脖,眼睛看了上头头发肆意的丫头一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走吧,上三楼。”
方残子自然知道太子爷的心思,只是道,“爷,这些小事儿还是交给侍卫来做吧。”
太子爷却是摆了摆手,解下身上的斗篷,方残子赶紧接过,太子爷稳稳地站在了三楼楼顶屋檐之上朝着身后伸出了手,黄金弓箭到手。
挽弓引箭,双箭齐发。
嗖嗖……
铛铛……
两箭都稳稳地射穿海青手腕脚腕上的麻绳,牢牢的钉在了桅杆上。
早已神志模糊的海青只觉得身子一沉,手上脚上腰上的束缚瞬间一松,脚下是毫无支撑力的空气,整个身子就如同坠落的重物般,直往下落,呼呼的风瞬间便将海青麻木的脸刺痛,一种未知的恐惧感压迫着海青涩痛的喉咙,倒灌而入的冷空气强势地将海青那到喉咙口的尖叫化为了静音,可眼却愣是不受控制的睁大,只是没有了焦距。
腾腾……
太子爷从容不迫地抛去手上的黄金宝弓,脚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