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不怒反笑,轻咳了两声,“虞山吴可真是会说笑,瞧你如今这龙钟体态,想必也是难以留种罢。”
“大胆!”
区区小道士竟对这主家青山宗的主子出言不逊,帷幔之后有一位少年修士提剑将出,意欲将这位口无遮拦的小道士给就地正法。徐秋斜视一眼,轻轻两指就将这一位的剑给夹住。不瞧不认得,一瞧还是一位旧相识,这一位不正是青水宗里使三阴掌的花凉明么,徐秋摇笑,指间不松,花凉明如今也不过是九段修为,区区一剑能伤徐秋?
“贫道瞧阁下两手骨骼惊奇,应是用掌的好手,怎么也使唤起剑了?”
花凉明一愣,斜视一些不动声色的虞山吴后,当即声道:“何处来的小道,一派胡言。”
“贫道不过是个算命的过路客,这位戾气如此之重,是要杀我为快么?”说罢,徐秋两指稍微转动,“咔嚓”,花凉明手中一剑豕分蛇断,碎了一地,留在这位的手里仅一把剑柄。
“如何,花凉明?”
徐秋略带取笑缓缓道出来了花凉明的名号,后者错愕,“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号?究竟是什么来路,速速招来。”
徐秋戏谑笑话,“不是说了么,贫道算命营生。”
“知晓名号并算不得什么,贫道还知晓更深一些的往事,不知此事当言不当言?”
花凉明不过一介俗世修士,怎么见识过这般本事,“装神弄鬼,说就是!若是错了半分,今日你必定十死无生。”
“花凉明,家有兄长一位,名为花温暗,穷苦身世,稚童时候因粥米难填温饱,一举取来田间毒物,将这兄长毒杀,抛尸荒野,为的乃是一人可食两碗粥。后入青山宗,处心积虑,与同门师兄勾心斗角,意欲小辈第一人,风光得意。”
花凉明起初的脸色还算平淡,不待徐秋一句过半,脸色已是精彩,尤其是听见毒害了兄长只为两碗粥后,此地无银三百两,支支吾吾一指身前正笑看自身的小道士,“放你娘的屁,一派胡言,纳命来。”
倒是高堂上的虞山吴指间稍动弹,疾射一缕清风,倒不是朝徐秋而来,而是直将花凉明给斩之,再是挥袖将这满堂的血渍给一扫而净,“青山宗何时入了这狼心狗肺的畜生来。”
小小道士,笑了笑,不顾虞山吴,缓步行至一旁竹木椅,不请自坐,吃了一口茶水,啧巴几口茶叶,“青山宗的茶可是比这青木宗的茶水差上不少!”
虞山吴稍微动容,不过依旧闭目养生,“阁下青木宗而来?”
“贫道自东土大鱼而来,途经此地瞧此山格局不小,有鸿蒙紫气盘而不散,故而登山前来讨一杯水。倒是这位虞山吴宗主,不解风情,登门就是辱骂之言。”
谈及鸿蒙紫气,虞山吴当即眸子猛睁,扫视正吃茶的徐秋一眼,声道:“阁下,十步上座。”
区区十步上座,徐秋已明了虞山吴的含义。古时,功臣可与君王同饮,据说,寻常功臣可于殿堂五十步与君同饮,更甚者可三十步,深得君王赏识者可对案十步与君王对饮,怎么也算的上是莫大的幸事了。眼下,虞山吴赐十步上座,其意显而易见。
虞山吴抬手打出一坛好酒,“近来琐事缠身,方才有所怠慢,还望莫要见怪。”其实,哪怕这位道士说出了花凉明的身世以及往年旧事,虞山吴也并不动容,倒是“鸿蒙紫气”四字出口,立马有了断定。这位其貌不扬的小道士恐怕是大有来头,毕竟青木宗的那位公羊老妪来此都瞧不出这鸿蒙紫气。
徐秋轻笑:“古有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既讨了贵山门一杯酒水,也算是一个缘,不打紧,不打紧。”
“阁下当真有这算命的本事?”
徐秋当即冷哼一声,掷杯就要起身,显然这是徐秋惯用的伎俩,与这些自诩地位不浅的“高人”谈话,尤其不可放低了身份,否则那就是不金贵,得要有奇人术士的气节,一句不和,起身走人,绝不多言半句。
虞山吴急忙半起身子:“阁下留步。”
少年侧身斜视,“怎么,信不过还要留步作甚?”
虞山吴多少年不曾这般难堪,“说笑,说笑,阁下莫要在意。”
徐秋冷哼一声,回座,并未再多言其它,续上了一杯酒水,“人之常情,方才若是山主将这门窗一闭,强行留贫道,那么贫道与这猪头山的缘算是尽了,到此为止。好在山主通情达理,于是,贫道才是肯窥探天道瞧一瞧这青山的运道几何。”
虞山吴脸色缓和不少,悄摸的打量了一眼这位老气横秋的少年道士,也不知晓在想些甚。
“贫道以为,近日山主食寝难安,辗转反侧,就连这房事都是有心无力。远的不说,就拿昨夜老树盘根来说,可是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惑?”
虞山吴盘在肚皮上一手陡然不动,满脸横肉微惊,就连身旁一位摇扇的姑娘也是舌桥不下,直勾勾的往这少年瞧来,少年轻笑,“见笑了,贫道向来心直口快,道门意会之言,贫道不精通。”
虞山吴遣散了身旁几位姑娘,邀盏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