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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儿子的话,纪老爷子侧头询问,“什么意思?你怎么如此笃定我会同意你离婚?”
纪樵寒声冷笑,“因为您护着的这个孩子,并不是纪家的骨血!”
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高芸芊尖声喊道,“阿樵,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孩子不是纪家的?”
瞧她这个架势,幸好有肚子坠着,否则能一下子蹿到天上去。
纪老爷子睇了一眼最近越看越不可心的儿媳妇,轻斥道,“急什么?如果你是冤枉的,我自然不会饶了造谣生事的人。”
“可是爸,阿樵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伤害!”高芸芊的表情相当委屈。
“有我做主,你安安稳稳地待着便是!”纪啸天的语气里透着些微的不耐烦。
如此沉不住气,越想越觉得她不配做纪家的当家主母。
再看看前儿媳,年纪虽小,却总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派头,这才是女主人该有的风范。
纪啸天在内心深处叹了一声,转而望向儿子,“说吧,你凭什么断定这个孩子不是纪家的?”
“就凭这个。”纪樵从里怀口袋掏出一个纸卷,展开之后递给老爹,“您自己看吧!”
纪啸天接过来,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
高芸芊其实也想看,可又怕公公不高兴,所以有点进退两难。
纪樵拥着始终沉默不语的靳轻颜,给裴谨棠打去电话,“不管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到客厅来。”
大约一分钟之后,裴谨棠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哥,咋啦?”圣妖大大一头雾水,“你找我干嘛?”
纪樵没理他,而是对老爹说道,“孩子的检材是这个女人在月州保胎时取的样,对比样本用的是我提供的带毛囊的头发。”
闻听此言,裴谨棠登时明白了几分,连忙点头道,“没错,是我托医生做的。”
有一点他没说,这件事其实是阎晋求他帮的忙。
眼下局势不明,他怕说出事实就等于火上浇油,为免引火烧身,还是暂时瞒着的好。
再说,有二表哥在,还轮不到他坦白一切。
纪啸天又盯着手里的鉴定书看了片刻,终于抬头,一言不发地将纸张递给了高芸芊。
高芸芊胡乱看了几眼,大致明白了上面印着什么,立马炸窝。
“这是诬陷,是蓄意陷害!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生,怎么就能鉴定出他不是纪家的种?再说了,孩子的爹是纪桢,跟纪樵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纪樵对比DNA?你们这群无赖!”
听到这里,靳轻颜终于忍不住出声。
“高芸芊,你不会不知道胎儿也可以做DNA鉴定吧?说起来这还要得益于你上次在月州为了挑衅我而闹得必须保胎,医生才能拿到你孩子的生物检材。至于跟纪樵做样本对比……,难道你不知道叔侄之间是可以做亲缘鉴定的吗?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看来你的高学历真的很水啊!”
高芸芊微怔,随后咆哮道,“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认字,看得懂!基因相似度为零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纪樵不是孩子的亲爹!”
这回裴谨棠也瞧不下去了,解释道,“亲缘鉴定,就是鉴定他们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我哥真是这个孩子的叔叔,他们之间的基因相似度应该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样子,而不是零,懂吗?”
“我不管,孩子就是纪家的!”高芸芊开始撒泼,“你们纪家出的种,我出的肚子,现在孩子都要生出来了,你们不能不认账!”
纪樵轻嗤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既然你不想要脸,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说完,从另一侧口袋掏出一沓照片,摔在女人的脚边。
高芸芊没有伸手去拿,她已经看清楚上面的人脸。
登叔上前捡起一张较为清晰的,交给了纪老爷子。
纪啸天扫了两眼,抖着照片问高芸芊,“这个男人是谁?”
高芸芊的嘴唇颤了颤,“爸,请您相信我……,我是被迫的,他觊觎我,非要跟我在一起,我不得不从……”
“够了。”纪啸天寒声打断,“我问你,这个男人是谁!”
“爸,别问了,她不会说的,还是我来告诉您吧!”纪樵轻蔑地勾唇,“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纪啸天上唇微皱,“阿樵说的是真的吗?”
高芸芊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不是的……”
嘴上虽然极力否认,但她那充满恐惧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谁知,纪樵接着又说道,“爸,不止如此,其实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高嗅商。她和她那个未婚夫策划了这场骗局,目的自然是为了谋夺纪家的财产。”
听到这里,纪啸天彻底怒了。
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