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儿,想送到周主任的班级上课。
这太扯了,周长河像吃了颗苍蝇般难受,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这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
也许是因为周长河原本是农村孩子长大的,也许老妇人的形象让他想起了过世的母亲,也许他小时候的求学路也非一帆风顺。老妇人从此驻在他心里,赶也赶不走。
每次回小区,周长河都会不自觉找一找,看老妇人还在不在。老妇人坚强得像海边的望夫石,风雨无阻,像是被钉在这里一样。
终于,周长河没忍住,在一个午后来到老妇人的菜摊,聊了起来。
既然聊,就自然聊到了老妇人的女儿。
女儿在四中上,一个环境和师生资源都很差的学校。因为上学比较晚,二十岁才读到高二。也许是农村的水土好、蔬菜养人,女儿的身体早早长开了,不是一般的开,是束都束不住,也因此成了同学中的异类,遭到耻笑,遭到不好好学习的男孩子的欺负。女儿几次想不开,想退学。老妇人找过校方,找过班主任,能找的都找了,可情况不能没能扭转,反而愈演愈烈。青春期的孩子是最敏感的,最近她感到女儿的性格都变了,一到上学时间就害怕得要命,还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将课本撕得稀巴烂。
老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想给女儿转学,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周长河,又找到了周长河的小区,她想碰碰运气,她不想聪明伶俐的女儿就这么废了,将来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她更害怕女儿在这样的环境里时间长了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
在这里摆摊卖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听完老妇人的讲述,周长河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相比那些托关系的、砸钱的,这个老妇人没有任何资源,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命运抗争,让人唏嘘。
“我也是老师,在黄冈中心任教。明天你把女儿带过来让我看看。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免费给她补补课,做做心理辅导。”
“那你认识周主任吗?周长河主任?”老妇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周长河的衣服。
“不认识。好老师很多,不光只有周长河。”周长河叹了口气。
老妇人有些失望,可还有什么好办法呢?眼前这位热心肠的老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单凭面向就能看出来是个有学识的好老师。
“与其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等,不如带过来试试?”周长河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没事找事嘛!
“成。”老妇人咬咬牙,脸上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