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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小云的悉心照顾起了作用,也许是周长河的念叨起了作用,反正,王二醒过来了。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负责守卫的便衣民警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传回拘留所,所长挂完电话,说要亲自前往探视,这在所里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愁眉不展的小云也终于露出笑容,忙前忙后给王二量体温、测血压,不时拿个小手电翻开王二的眼皮左照右照,还发出一些简单的指令,让王二张嘴,伸腿,举左右手……
王二有些感动,昏睡期间,这个护士姐姐每天都在夜班没人的时候跟自己讲话,讲好多好多,目的只为了不停刺激王二的大脑,让他尽快苏醒。王二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他意识是清醒的,小云所说的他都能听见,小云那份温暖他能感受到。
在王二昏睡的过程中,小云天马行空地讲述,不仅介绍了自己,还讲了很多自己的往事,好玩的、悲伤的、刺激惊险的……她将王二当成了倾诉对象,想着反正也听不到,就当释放自己了。
“小云姐,别忙了,我没事。”王二拉了拉小云的袖子,小声说道。
王二的这声小云姐,让小云有些措不及防,小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感情自己这些天说的话,全被他听进去了。死了死了,羞死了,她恨不得找块裂缝钻进去。
“哦,哦。那就好,我去叫医生,别乱动啊……”小云手忙脚乱起来,只想夺路而逃,差点将挂针用的小车上的瓶瓶罐罐撞翻在地。还好王二眼明手快,伸手扶住了。
小云走后,王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他舒服地躺在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几天,经历了极度疲累后长长的休整,体力充沛,精神焕发,整个人身心通透,涅槃重生了。
伸懒腰的时候,王二紧紧捏住不放的那块废铁重重磕在床头,把背板磕出一个大坑。王二一骨碌爬起来,看着那块把自己捉弄得不人不鬼的铁家伙发呆,这家伙好像长在了自己手上一样,跟身体融为一体了,就像一个类似戒指手表之类的装饰品,戴得久了就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了。
“你真是个冤孽啊,现在好了,又该赔钱了。”王二很无奈,松开手将废铁放在床头的储物柜上。
“不识好歹,给你创造机会呢。”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就是王二在小黑屋里听到的声音。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王二又一骨碌爬起来,干脆下地四处查看,没发现任何异常。窗户开了一条缝,早晨的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病房的门小云从外面带上了,接待室把守的民警这会也不在。王二推开门看向廊道,空空如也,没有病人,没有医护人员。
王二折返回来,盯着废铁说:“刚才是你跟我说话吗?”
废铁无声。
王二突然想起那天樱桃花下见到的两位5G基站建设者,年轻人跟他说了个“人工智能”概念,莫非眼前这块废铁也是人工智能?总不能大白天的活见鬼吧?
见怪不怪,连续的怪诞王二已经习以为常了,那就交流交流吧,生死都经历过了,还能更坏吗?
“你刚说的机会,指的是啥?”王二问。
没人回应。
王二有些恼了。
这时候,房门开了,小云面带春风走了进来,后面没跟医生。
“主治医生刚接了个病例,这会正会审呢,我把你的情况简单说了下,让继续留院观察。”小云解释道。
“小云姐,我已经好了,完全好了,不信你看。”王二站在地上伸开手转了个圈,鬼使神差地将废铁绊落在地,把地板又砸了个坑。
“哎呀。”巨大的声响吓了小云一跳,赶忙前往查看,王二同步转身,跟小云碰了个头碰头。
两人都尴尬得赶紧离开,小云揉着碰疼的脑袋,脸又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小云姐。”王二赶忙道歉。
“没事,没事。你赶紧躺下休息,不然被医生看到了,我该挨骂了。”
王二只好顺从,他弯腰将废铁捡起来,为了避免再次闯祸,顺手将它藏到了枕头下方。
“我把床头和地板弄坏了,要赔不少钱吧?”王二半躺着问。
“这个得问物料科,应该是要赔的。”小云噗嗤一笑。
“那完蛋了。”王二扯起被子蒙住脑袋,做痛苦状。
小云咯咯笑出了声。王二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他终于明白那个声音所说的“机会”是什么了。
小云搬了把凳子坐在窗前,“你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呀,从入院起就没见你松开过,一定很重要吧。”
“什么宝贝,简直是个孽障。哎哟!”废铁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膈到了王二的头。
“你还是拿出来吧,这东西在我们医院算违禁品,按理要没收的。”小云又笑。王二发觉小云特别爱笑,关键笑起来还那么好看,简直白看不厌。王二的思绪飘荡了,不禁眼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