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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康与杜小潇拿定主意,要趁杜灵芝为杨家兄弟求情,到帅营打探宗主心意。正要行到营门,却撞上从帅营出来的大将军狄戡。
林越康忌惮大将军为人,不敢与他纠缠,看到狄戡踱马过来,林越康赶忙拉紧杜小潇手儿,转身便轻手轻脚地往回走去。
“慢着!”很不幸,狄戡却在身后喝令。
林越康停步,只得乖笑着转过头来。
“大将军!幸会幸会!我与小潇难得一聚,正要寻个人少的去处,一起说说话儿!”林越康反手执了礼。他一心想要摆脱狄戡,只得拿没羞没臊的话来堵上狄戡的嘴巴。
狄戡仰头大笑:“帅营人少,那里说话方便,你二人莫不是正要过去?”说完,他勒开马,让出道来。
被狄戡看出了心里真实的意图,林越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假装垫脚往帅营望了望,满脸惊讶说道:“哎呀!越康刚从龙宁河回来,认不得路,竟然撞到了帅营来!小潇啊!快走!快走!”说完,回过头又想溜。
“林将军!”真闹心,狄戡又在喝令。
林越康收回脚跟,定在原地。
“天色已晚,且随我到将军营小酌三杯,这个脸,多少赏我一个!”狄戡听似邀请,实则命令。
“小潇也来!”
林越康无奈,只得拉着杜小潇,不情不愿跟在狄戡马后。
将军营在驿道的另一边,是一座临时筑建的红木营寨,虽远不及帅营宏伟,但只看营寨四周的防卫,也知得里面驻扎的是朝宗山里的显赫。
刚进寨门,两列虎狼将官已在执礼等候狄戡归来。
“今晚我与北山守护吃酒叙旧,你们且退,明日暂停攻城,随我出山巡检防务!”狄戡下了令,将军营将官散去。
卫兵早端上几盘肥羊,几壶好酒,又在火盆里添上了老树根,营房里渐渐暖和起来。
狄戡坐于木桌主位,林越康与杜小潇分坐左右,狄戡妾室极北山采石女在末位相陪。
终于看到了采石女。
传言狄戡自雪国凯旋,路过鸾玉山,听得山中多有美玉的传闻,便拿定主意,要亲寻美玉,回山献与宗主。为显诚心,他独自登上了鸾玉山。七日之后,吃完了随身所带的干粮,却未寻得半块自己满意的玉石。狄戡是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即便粮食断绝,依然冒死踏进鸾玉山深处。
又过七日,狄戡迷失深山,前后左右探寻,不得出路。最后耗尽气力,奄奄一息,眼看死去。
迷迷糊糊间,狄戡被一名采石女救起。
采石女以鸾玉山的灵药为引,以自己的手腕血为水,熬成救命的热汤,挽回狄戡的性命。
狄戡见采石女冰清玉洁,宛若天人,心生喜爱,便以自己的军功相告,博取美人芳心,将她带回朝宗山,收为妾室。
后又有传言流出,那采石女本是一块灵玉,被狄戡求玉的诚心所感,化为人形,救得狄戡性命。狄戡见采石女冰清玉洁,宛若天人,起了私心,于是改变献与宗主的初衷,将采石女据为己有。
林越康回想着在极北山听到的传言,忍不住偷偷往采石女身上瞄。
“果然惊为天人!”林越康在心头暗暗惊叹。只见那采石女穿着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个玄色锦囊,发丝乌黑,香腮如雪。两眼晶莹,闪着珠玉,鼻尖圆润,气息芳郁,双唇含丹,不言知音。胸前起伏柔美,使人心口噗通,手下十指修长,抚弄着闪着花纹的银杯。
极北山美女如云,个个姿色夺人,即便把每个人的美妙凑在一处,不及与采石女相论。
那采石女似乎察觉了杜越康的眼神,抬起头,对着林越康浅浅一笑。
就如极北草原上夏日的微风,也如深林河谷里雪化的清流,更如茫茫雪域里盛开的冰莲,在采石女的浅浅一笑里,林越康触到了所有平生所见的美妙的图景。这美妙让林越康留恋,也使他愧疚,在留恋与愧疚的双重折磨下,他不得不把杜小潇的乖巧与甜言捆绑在一起,用以摆脱采石女的浅笑带来的遐思。
“雪儿,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北山守护使林越康,刚从极北山回来。你俩都久居北境,我把他领来,正可闲叙北境之事。”狄戡将手掌摊向林越康,对采石女介绍到。
那雪儿离席后退,俯身执礼,又对着杜小潇执了三礼。
林越康慌忙抽身还礼。
当狄戡说到自己的官名时,林越康便已在心中自愧,为何自己名号远不如胡开闲等人的响亮,北山最末,又如何使眼前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心生仰慕?
更别说像大将军狄戡了。他那英伟的身躯,威凛的面庞,震撼人心的战绩自己无一能比。自己哪能像大将军一般,拥有这位绝世美人的芳心。
杜小潇却不为所动,她狠狠瞪着丢了魂魄的林越康,恨不得抠出他的眼珠来。
“林将军,不必多礼!既是吃酒闲叙,万万不要拘谨!”狄戡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