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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盼来叶露,杜灵芝等不及,迎出营去,只等与叶露相会。
刚一出营,杜灵芝却惊得呆了。眼前的来人牵着一匹连连喘着粗气的疲惫白马,马身沾满污泥,显然刚赶了极远的路程;而她本人,穿着破旧的狐皮长袄,身形依旧高挑;脚下一对貂皮黑靴,像极老树盘在地面的龟裂树根;脸上依旧雅致,却异乎寻常地挂满了细密的黑纹。
若不是她腰旁挂着的宗主亲赐的黑木马鞭,没人相信眼前的来人就是从朝宗山育英宫赶来的叶露。
相别三个多月,为何从前那个曼妙的叶露却像突然苍老了三十来岁?
“露姐!你怎的了?”杜灵芝认出叶露的瞬间,眼睛已经通红,心头也已酸楚,连问候的声音也略微发颤。
“灵芝!”叶露的说话声嘶哑低沉,即便这样,眼睛里的光彩却依旧散发着重逢的欣喜。
“露姐!怎么会这样?”杜小潇原是听得卫兵禀报叶露到来,知道杜灵芝牵挂叶露,还不及迎着叶露,便回营与杜灵芝报信。现时见着叶露模样,心里也如刀割一般的不忍。
叶露却满足地笑着,不像平日的姐姐,倒像满眼慈爱的母亲。
“露姐!”杜灵芝终于架不住,眼里冒出了豆大的泪珠。不管是在宗主面前受到的委屈、自己连日来对大芋头等人的担忧,还是此时对叶露的心疼,都一发涌上了心头。
她大步奔到叶露身前,拥在了叶露的怀里,杜小潇也凑过来,哭成两个泪人。
“我们姐妹终于相聚,应该高兴才对!干嘛哭哭啼啼?又不是死了!我这个样子,吓着你们了?”叶露拍着两人肩旁,还在暖言宽慰。
“怎么会这样?”杜灵芝仰起头,手指不由抚到叶露不再灵润的脸颊。
“我这张脸吗?”叶露依旧微微笑着:“没事的!还有得救!你们快莫哭了!再哭下去,我都不好意思再出去见人了!”
二人左右扶着叶露手臂,进了营帐。杜小潇吩咐卫兵打来了热水,端来了热腾腾的鱼汤。
杜灵芝、杜小潇围着叶露洗去了脸上的尘土,喝下了鱼汤。
叶露望着两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机灵鬼,笑意间恢复几分昔日的神采。
“大小姐!收到来信,我便按你所说,潜入了后山,也进入了九碑塔,虽未寻得解救二公子的方法,却也发现了几个至关紧要的消息!”叶露知道杜灵芝心中的牵挂,赶忙说明了自己的探寻后山九碑塔的结果。
“露姐!我现在只关心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脸上变老了,到底又要怎样才能救回来!”杜灵芝哪还顾得什么九碑塔与峡谷里的杜宏、大芋头等人,此刻,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儿才让她最为担心。
“对啊!露姐!无论如何,你都要变回来!哪怕是走遍群山,寻尽良药,我和灵芝姐都要医治好你!对了!葛大人神通广大!一定有医治的办法!我这就去寻他!”杜小潇急急说着,便要往营外奔。
“不着急!不着急!这一个多月以来,我都习惯了!况且那葛大人也救不得我!”叶露伸出长臂拉住了杜小潇,继续说到:“你去寻葛大人,岂不是要自己告诉他,我们摸进了他的后山,闯进了他的九碑塔?两位妹妹!也正是因为去寻九碑塔,我才变成了这样,你俩稍安毋躁,等我慢慢讲完,你们便知道解救的办法!”
杜灵芝、杜小潇不再作声,眨巴着眼睛,只等叶露从头道来。
“我久在灵药谷采泉,熟悉山间的小路,又因葛大人爱喝重生池中的泉水煮熟的茶水,他特许我持着刻有他的通行令的竹杖,进入后山采泉。
若走大路,从育英宫到后山的重生池取泉,又回育英宫熬成茶水,再送到神灵殿,少不得大半日路程,后来我便在灵药谷和后山之间,找到了一条去后山重生池的小路。”
“这个我知道,以前我也常和你走这条小路去那后山!”杜灵芝不明白叶露为什么提起了那条小路,只因心中只想早点救治叶露,有意提醒她赶紧捡重要的道来。
“从前我去后山,若走这条小路,只需爬到灵药谷的紫云瀑,再从瀑旁的小路向山上爬,翻过山脊,便到后山地界。越过界碑,后林密草深,渐渐已被我踩出一条路来,这条路我走了多次,便是积雪,我也认得。一路向下,穿过几里密林,便到青衣谷;越过青衣谷,便到锁魂洞;自洞口石门向下,便到重生池;重生池再往下,石道宽阔,石碑遍立,亭台相连,只消一顿饭功夫,便到九碑塔!”
叶露越往下说,语气越见起伏,脸色越见凝重,杜灵芝渐渐感觉到叶露此番进入后山探秘,必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从前我提着竹杖,都是这般走,每次都能到达重生池,在重生池边,也能远远望见九碑塔。这次从紫云瀑爬上山脊去,却连界碑都越不过去!”
“却是为何?”果如杜灵芝所料,叶露还没摸进后山地界,便遇到了意外。
“这次我刚爬上山脊,便远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