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擦了，扑腾地站起身就朝竹衣身上打，圆嘟嘟的脸唰一下红了：“竹衣！”

    竹衣一边笑一边躲开：“晓晴晓晴，好了！”竹衣一把抓住晓晴，将人拉回铜镜前坐下：“我来给你画。”

    晓晴头发闹得松了些，抬眼瞪了竹衣一眼：“不要，我自己画。”

    竹衣笑着拿起她手中的青黛，将晓晴按好，她将晓晴画歪的那笔擦去，细细帮她描好。

    晓晴长得俏丽，眼睛和脸蛋都是圆圆的。竹衣将她把眉毛描得比平时稍微粗了些，显得愈发娇憨。

    “好了。”竹衣让开，晓晴看了看镜子，不情不愿道：“是不错啊。”

    竹衣理了理她的头发：“快去吧。”

    晓晴点了点头：“那我出去了。”

    她起身走出去，转出拱门，就见身材修长的男子，已经换上鸦青色素面直裰，站在树下静静地等着。

    晓晴走了过去：“钱升。”

    她头一次没叫他钱升哥哥，只叫了两个字钱升。

    钱升愣了一下，点点头：“……我们出去？”

    晓晴点头，随着钱升一道缓缓出门。

    今天南吾山有庙会，山脚下摆了长长的一条街，两边卖什么的都有。街上不少小孩，蹿来跑去，十分热闹。南吾山庙会有一个特殊之处，晚上天光黯淡，烛火亮起时，人们会戴上鬼面具，在模糊不清的光线中穿梭，旨在表达对鬼神的敬意，祈求一年平安。

    昨日，她从洗衣房拿好晾干的衣服，刚出门，就见钱升和其他两名侍卫走来，她躲在一旁静静地瞧了他一会。

    正准备走出去，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晓晴急忙地回头，见到是钱升，更是惊慌。

    她支吾道：“你……你怎、怎么在这儿啊？”

    钱升平时显得有些木讷的脸上，此时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沉默地看了晓晴一会，才道：“管家说，主子们都不在家。”

    他捏紧放在手里的陶瓷娃娃，道：“明日是庙会，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晓晴呆呆地楞着。

    钱升以为晓晴不愿，心逐渐沉了下去，他将捏着陶瓷娃娃的那只手放到身后，道：“没关系，我先……”

    手掌忽然被人捏住，钱升垂眸看去，就见晓晴有些着急地模样：“好！”

    见钱升沉默，晓晴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说好。”

    手背被搭住的那一块逐渐升温，全身所有的注意都集中过去，钱升不自觉垂眸看着两人的手。

    注意到钱升的眸光，晓晴也看向自己的手。

    她手的肤色偏白，钱升的手偏深，接触的那一块，好像在发烫。

    晓晴想将手收回，刚移开一点，便被钱升伸手抓住。

    男人的手掌有些热，晓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钱升……主动牵自己的手……！

    手里忽然被塞进一个凉凉的东西，晓晴回神，就见是一个陶瓷娃娃，脸蛋红扑扑的。

    钱升声音有些低：“给你的。”

    晓晴忽然想贪心地多问一句：“专门给我挑的吗？”她没敢抬头看他，可有期待着听到。

    许久没有回应，晓晴缓缓抬起头，钱升五官不算出众，但长得端正秀气，肤色有些深，一直都有些木讷的样子。此时，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是晓晴从未见过的柔和的模样。

    钱升点头：“嗯。”

    后面晓晴抱着陶瓷娃娃傻笑了一晚上。今早上，小心翼翼将陶瓷娃娃放到枕头边才走了出来。

    小姑娘一直落在自己身后两三步的地方，钱升停了一下，等到晓晴走到自己身边时才抬步一起走出去。

    两人沿着小路往京郊去，南吾河边今日也很热闹，有不少小孩在放纸风筝。各色的纸风筝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小孩子沿着河边跑着，从晓晴这个地方看去，像一个个小萝卜在跑。

    钱升见她看得入迷，轻声问：“要去放风筝吗？”

    晓晴点头：“好。”

    南吾河边有放风筝的，自然就有卖风筝的。各式各样的都有，钱升选了一个递到晓晴手中。

    风筝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脸上别画得红扑扑的。

    晓晴接过，钱升问她：“会放吗？”

    会的。

    晓晴看着钱升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

    钱升拿着线，在指尖绕了几圈，然后道：“那我教你。”

    “好……”晓晴答应了一声，随着钱升朝地势更开阔的地方走去。

    钱升带着晓晴往坡上走了几步，他看了看河面被吹拂的方向，站到迎风的地方，一阵风又刮来。

    钱升笑了下，忽然凑到晓晴耳边也带着笑意：“跑！”

    晓晴抬头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她随着钱升跑下去，春风柔和地从脸上刮过，风筝渐渐升高，钱升一边跑一边放线，等风筝逐渐稳定地飞在空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