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凤相。
"怎么、怎么了?"凤相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哪里说错了吗?"
"爹爹,你是怎么知道栾王府有秘密的?"
因为答应了栾王府不会把苏兆鸿的事情往外说,所以刚才她才没把话挑明,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氛围奇怪。
说起来,刚才在栾王府,他们对相府的了解也异于常人。
难不成爹爹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不成?
凤相看着凤锦瑟,也有些疑惑:"难道……你也知道了?"
凤锦瑟点点头,把在街上偶遇苏兆鸿,并且把苏兆鸿送回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相叹了口气:"这倒是他们疏忽了。鸿儿那孩子一定得看好。"
"鸿儿一辈子都没出过栾王府大门,若是真的跑出去了,找不找的回来都不一定。"
"若是被别人发现他是栾王府的少爷,他们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凤锦瑟有些奇怪地看着凤相。
他怎么好像也很认同栾王府把苏兆鸿藏起来的行为呢?
凤相没看到她疑惑的目光,而是自顾自地说着:"你既然认识了羽珊,就常去找她玩玩吧,那也是个可怜孩子……"
"爹爹!"凤锦瑟忍不住了,打断他。
"栾王府为什么要把苏兆鸿藏起来呢?明明这件事……"
看着凤相越发凝重的表情,凤锦瑟说不下去了。
她相信他已经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
果不其然,凤相纠结了片刻,眉头终于舒展开。
"罢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鸿儿的事情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在凤相的娓娓道来中,凤锦瑟知道了栾王府的故事。
原来,苏兆鸿并不是生来就是个傻子的,也不是生来就没有身份。
那时候,栾王还是一个皇子,带着几岁的苏兆鸿入宫去拜见先皇。先皇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却格外喜欢苏兆鸿,说什么也要把他留在宫里养着。
栾王无奈,只能将他留在宫中。
可是下次再听到苏兆鸿的消息,竟然是说他受了刺激,痴傻了。
没人知道他在宫里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只知道先帝在暴怒之下,命令年轻的凤相处死苏兆鸿。
凤相心善,到底是没能下得了手。他把苏兆鸿重新还给栾王,自己随便找了个孩童尸体前去复命。
栾王小心翼翼地把苏兆鸿藏起来,这一藏就是二十几年。全府上下为了保护那个可怜的孩子,鲜少与人交往。
"可是……"凤锦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先帝已经逝世,为什么还要藏着他呢?"
凤相伸手摸了摸凤锦瑟的头发,深深叹了口气。
"先帝确实已经逝世,可是现在把鸿儿的身份挑明,不就是在折损先帝的名声吗?"
"更何况当今圣上本就多疑,他让栾王留在南月城就是为了盯着他。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凭空冒出来一个侄儿,他又怎会放过栾王呢?"
听凤相说了这么多,凤锦瑟心里五味杂陈。
栾王府的人确实奇怪,但他们的奇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成为两代帝王的牺牲品。
都是可怜人。
凤锦瑟把心里的警戒与提防放下,决心以后多去找栾王府的兄妹俩玩玩。
翌日晌午。
到了午膳的时间凤锦瑟才悠悠转醒。
她换好衣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膳厅走:"今日吃什么啊?"
彩玉心不在焉地答道:"有菜圆子,烧乳鹅,莲藕汤……"
凤锦瑟嘿嘿一笑:"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今日有客人要来?"
彩玉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答道:"小姐,三皇子殿下一早就来了。但是一直都不让奴婢唤你起来。"
"大少爷没办法,只能招待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招待三皇子。"
一听这话,凤锦瑟差点把舌头咬了。
她第一次觉得,睡懒觉有这么多坏处——比如,一觉醒来就要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
她唉声叹气地走到膳厅,果真看到了大哥凤宸澜和苏南琛都坐在那里等她。
"见过三皇子殿下。"凤锦瑟朝苏南琛行了一礼,坐到凤宸澜身边。
"瑟儿……"苏南琛的眼下乌青,像是一夜都没睡好,"你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不理他不理他!
凤锦瑟低着头,假装没有听到苏南琛的搭话。
她认认真真地吃着桌上丰盛的佳肴,觉得这桌美食因为苏南琛的存在难吃了不少。
"瑟儿,你吃慢点。"凤宸澜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肉。
苏南琛见状,也学着凤宸澜的模样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是她最讨厌的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