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有余辜

    大局已定。

    “弟兄们，给我弄死他们！”豪哥即便是纵横海东市多年的枭雄，也禁不住背脊发凉、两股战战，连忙喊道。

    五五开看哪吒英姿勃发，不禁心痒难挠，也想效仿他，便伸出食指一勾，傲然道：

    “我要打十个!你们，过来啊！！”

    会议室内的几名手下愣了一下，那少年深不可测，连吴大师也被他轻易击败，怎是他们几个喽啰可以相抗衡的。

    但是豪哥积威深重，身为小弟又不敢不从，几人只得硬着头皮冲着五五开扑了过去。一时间会议室内大乱，腾飞集团几名董事趁机开溜，只留下了马总一人。

    五五开潇洒不过两秒，没招架几下，便成了被几个喽啰群殴的局面。申公豹看他装逼未遂，两只小短腿搂着肚皮，笑得差点岔气。

    哪吒无奈摇头，只得欺身加入战团，电光石火之间，已将几名喽啰收拾得服服帖帖。好在五五开虽功夫不济，保命的经验倒是非常丰富，也没吃什么大亏。

    “小子，别动，再动我就弄死她！”

    此时，豪哥挟持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从隔壁房间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手中亮闪闪的利刃抵着孩子的脖子。

    “周豪，赶紧放了我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马腾就是散尽家产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马总脸色涨红，握紧拳头怒道。

    豪哥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盯着哪吒：

    “小子，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不过因为陈云飞那小崽子要给你个教训，才引起这场误会。咱们做个交易吧，这小姑娘是马总的宝贵闺女，如果你今天答应给我一条生路，我就放了这孩子。我敢担保，马总至少能给你五千万！怎么样？马总，这点小钱你总出得起吧！”

    豪哥毕竟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转眼便将矛头调转到马总身上，今天若是哪吒放了他，那就由马总出这个血，平息哪吒的怒气。

    如果不放，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马总一定会迁怒到哪吒身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豪哥这条命就算今天撂在这儿，以后也能借马总的刀来替他报仇。

    马总关心则乱，一时半刻顾不得这么多门道，转头便向哪吒求道：

    “小兄弟，我马腾最重情义二字，今天你若能保我女儿平安，以后必不忘你的恩德！”

    哪吒道心通明，自然懂得豪哥耍的那点伎俩。

    会议室内的空气顿时凝重，豪哥、马总各怀心事，都在紧张地等待哪吒的决定，小女孩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更是令人压抑。

    只听哪吒缓缓道：

    “谈条件，你也配？！”

    豪哥愣了一下，顿时面目狰狞：“妈的，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手中的尖刀猛然一紧，眼看就要刺进孩子白嫩的皮肤。

    马总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扑上去与豪哥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只听“噗”地一声轻响，一道细微的光线在半空中转瞬即逝，笔直没入豪哥额头。他愣了一下，突然脑海中出现无数道闪电，如同雷暴一般，直劈他的神经。

    顿时，他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刀一刀细细碎剐，周身上下有无数把利刃在无情地切割他的身体。转瞬，又如被万蚁所噬、痛不欲生！

    豪哥哪里还顾得挟持孩子，双手紧紧地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马总连忙冲上去，把孩子抱了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豪哥此刻发疯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凄惨的嚎叫：“痛死了，好痛！杀了我，快杀了我！……”

    片刻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狂性大发，“砰”地一声，一头撞破落地玻璃跳了下去，直直从茂金大厦87层摔下，迸射出一地污浊的血水。

    “死有余辜！”

    申公豹伏在哪吒肩上，似是早已看惯，他伸了个懒腰，便又钻回哪吒口袋。

    马总惊魂未定，这片刻之间，豪哥自尽，女儿失而复得，犹如做梦，这一切都多亏了眼前少年。他还没来得及答谢，却见那少年飘然离去。而那外卖小哥一边嘟囔着又没了个五星好评，一边匆匆拿起手机继续跑去接单了……

    海东闹市区一个背街的小巷子里，潮湿而又阴暗，远处的灯红酒绿好像与这里绝缘。昏暗灯光中只有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正在来回翻动垃圾袋苦苦觅食。

    地上一阵血腥味引起了它的注意，它舔了下，很喜欢，猫须轻轻颤了颤，便顺着这股味道，小心翼翼地找过去。

    它迈着轻巧的猫步前行，越往里走，黑暗中的那股血腥味道就越浓烈。地上一大片血泊之中，躺着一个似人非人的黑影。

    在流浪猫的认知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它在犹豫，饥饿驱使着它想要靠近看一看，但是眼前这个黑色的影子，让它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

    突然，它全身毛发炸起，本能告诉他一个字——

    逃！

    “嗖”地一声，一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