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
酒喝得正热闹,信秋出来透气。包间外一大片落地窗,天黑如泼墨,细看还有大片的青色夹杂其中,就是墨黑,也是深浅各不同。
信秋很想回家。
陈寻从走廊那头走来,信秋觉得头有些疼,虽然席上她只喝了一口酒。
陈寻嘴角微微翘起,眼睛十分明亮。
陈寻走到信秋的身边,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二人身上,黑色的天幕是背景。
陈寻问她:“喝醉了,值得生气那么久吗?”
信秋疑惑地盯着他,喝醉了真的会忘事吗?她只喝醉过一次,那时拿着叶盛转交的新房钥匙,一个人徘徊着不敢上楼,大清早的跑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啤酒,连喝了好几罐,喝得晕乎乎的。啤酒太冰了,她觉得胃里难受。
年轻男人漫不经心地经过,她走路不稳,踉跄了一下,年轻男人扶了她一把,视线看向她,明显一怔,迟疑着问:“需要帮忙吗?”
那个年轻男人就是陈寻,他刚进元辰工作,选了离公司很近的小区住。
他把她送回了家,她还再三道谢,然后打开房门,合上房门,头脑很清醒。
肚子太疼,她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的墙漆是薄荷绿,沙发是软绵绵的。她喜欢的颜色是薄荷绿,她喜欢的沙发要软绵绵的,她喜欢的人,却不在这个他一手布置的家里。
这是她和他的家啊,几乎成真的家——
她很没出息地哭了。
这是信秋喝过最多的一次酒。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在小区外的南行路,陈寻的车经过她的身旁,缓缓停下,他降下车窗问信秋:“酒醒了?”他看上去很温和,但温和里带着隐约的疏离。
信秋怔怔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认识了。
“怎么这么盯着我,我到底做什么了?”陈寻好整以暇地问。
信秋小声地说:“你弄错了人。”
陈寻很意外信秋的回答,他弄错了人,很有趣。他的声音低沉,带点儿诱哄,问:“怎么弄错的?”
信秋却反而气势弱了下去,她喃喃道:“忘了就算了。”
她的纤细,看着弱不禁风。
陈寻低头,轻轻地在她的嘴角吻了一下。
信秋错愕,怒喝道:“陈寻——”他根本就没有喝醉,根本没有忘记他吻了她。
陈寻低声笑着,搂住信秋,她怎么这么傻、这么天真。
陈寻在她耳边认真地说:“信秋,和我在一起吧。”
他语气里的诚挚,让信秋微凝,她说:“陈寻,我有男朋友的。”
陈寻嘲讽地说:“上次听你说这句话,你还在读书。这么些年,你还拿这句话当借口。”
信秋被他刺得一愣,眼底有丝隐痛,她的一双眼睛,至深至浅清溪。
信秋喃喃:“可我说的是真的。”
陈寻是很好的,可是与她无关。
信秋说:“我是把你当我好朋友的。”她信任他、喜欢他,把他当在宁城最好的朋友。
陈寻向来善于控制情绪,她说的话,却让他意难平。他说:“我以为我们已经不只是好朋友。”
他说话时带着些不解,一双眼因酒意变得几分潋滟。信秋不想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只说:“我想早点走。”
陈寻抬手看了看表,说:“再坐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
信秋摇头道:“不用麻烦了。”
信秋这样客气,陈寻神情冷峻地看向她。
信秋迟疑着,视线匆匆地看了陈寻一眼。
陈寻问:“想说什么?”
信秋犹豫着说:“陈寻,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陈寻深邃的眼里,寒光像是一把利剑似的射向信秋。他面色阴沉,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说:“至于这么快给回答吗?连考虑一晚的时间都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