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夏正平站定,背着双手道:“既然王兄如此盛情,本殿下便随你走一走。”
“然而,正事归正事,讯问还是要问的!”夏正平瞥了一眼远处走来的宗人府卫士,心道,就看看你这皇长子的鸿门宴如何摆!
显然,夏默宇借着讯问之名,邀请自己赴宴,必然没有安什么好心。不多时,几名太监抬着轿子,便是来到金銮殿外,把夏正平抬到了朝阳宫。
不偏不巧,膳房的吃食也送到了,此时恰好是午时三刻的时间。
《大夏书》记载,大夏灵帝,瑞和二十四年九月六日,昭明太子赴皇长子宴,醉酒失位。
后世有人评论:昭明太子失位,大夏中兴始于此。
朝阳宫内,皇长子的诸多幕僚,早已拱手作揖:“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夏正平下了轿子,见着殿中两侧,一人一桌,明显是夏默宇有所准备,只是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是鸿门宴不成?
可,在堂堂的大夏皇宫,公然做这种事情,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
夏正平搞不清楚,但他心中留了个心眼,缓步走上首座,便道:“本殿下已是戴罪之身,幸得王兄开脱,方才从朝堂之中出来。”
“八弟说的哪里话?我们虽然同父异母,但身上流的都是大夏神朝皇族的血脉,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丞相发难于你,将你置于死地?”夏默宇坐在次座,举起酒杯,“宴会之后,还请八弟配合王兄我,别让宗人府的卫兵为难。”
夏正平神色动容,自然知道皇长子说的是哪件事情。既然灵帝将自己交给皇长子,那么皇长子就必须拿出一个结果来,否则不好说话。
“我必然不会让王兄你为难的!”夏正平说着,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余下诸人,同样一饮而尽。
饮宴过半,殿内一侧,末座之上的一名青年起身,举杯走到殿堂中央道:“听闻太子殿下好美酒,小臣近几日偶得一瓶西域佳酿,本欲今日献给大皇子殿下。不曾想,太子殿下驾临朝阳宫,小臣便将这一瓶佳酿,贡献出来。伴随着这数名舞女,大家也能一同享受!”
夏正平不置可否,望向皇长子夏默宇。夏默宇点了点头,看着殿中央的青年男子道:“八弟,这是我帐下幕僚秦岚。家里祖上数代为大鸿胪,到了祖父那一代,方才衰落。我见他相貌不凡,因此将他带入宫里。”
听着夏默宇这么一说,夏正平方才看向秦岚。怪不得能够得到西域佳酿,原来祖上数代都是大鸿胪啊!大鸿胪者,掌西域、诸侯、边疆民族诸事。现今大夏,这一官职,形同虚设。皇权旁落,外敌相侵,诸侯藩镇,尽皆自立,大鸿胪早已没了用武之地。
家里和西域打交道,怎么可能会没有途径得到西域佳酿了?夏正平的确喜欢美酒,心中不禁放松了下来,便是笑道:“呈上来,本殿下与你们分而饮之。”
须臾,夏正平就见朝阳宫门外,几名侍者,端着一壶酒,穿过一众舞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后,便是依次给余下之人斟酒。
“西域佳酿,必然非同凡响!“夏正平笑着,便是一饮而尽,细细品味起酒液。
起初,酒液有些微甜,继而甘冽清醇,直抵喉间,又如同烈火一般炙烤其间。西域佳酿,果然不同凡响!
“好酒!”
夏正平闭眼品味许久,竟是有些醉心于其中,睁开眼来,端起酒杯,想要再饮一杯,却是发现双手双脚如铅重,两眼恍惚,耳中有奇异回声。这什么酒?怎会一杯就醉?
片刻之间,夏正平便是感觉到舌尖微麻,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想要发出声音,却是发现自己的五官不受控制了,难以将想说的话,准确表达出来。亦或者说,此时此刻的夏正平,早已是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即便存在意识,也只是模模糊糊,难以将周围事物看得真切。
不对,这不是醉酒,这是中毒!夏正平刹那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暗道不好,联想到之前夏默宇的种种事情,方才发现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夏默宇做的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太子之位!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呢?怎么就那么糊涂,中了他的阴谋诡计呢?
或者说,他年龄尚小,即便两世为人,然而依旧阅历不足;即便耳濡目染宫廷争斗,然而切身体会,却难以提起警惕之心;更何况,他穿越而来,继承记忆,还尚未熟悉这些事情。种种原因,导致他麻痹大意,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问题,因而中毒。
他心中懊悔,但又提不起力气反抗,只能在恍惚之中,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人拿起,沾上红色泥墨,按压在一张帛书上。又在恍惚之间,见着一人,托着自己的右手,用手指夹住一根毛笔,在帛书上勾勾画画。
这,便是画押签字,要坐实某种罪名,任你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也难以推翻帛书上的内容!
隐隐约约之间,夏正平似是听得有人高声说话:“宗人府何在?查,大夏灵帝第八子夏正平,结连内宫,金钗为证;外擅军权,潼关守军调拨为证;此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