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惊呼:“娟姐,你好有文化啊。”
林丽娟:“……”
“麻烦你多看点儿书,不要整天我靠我靠的,”林丽娟收起碗起身,“我不吃了,又有,这碗在哪儿洗呢?”
“放这儿吧,我和顾逢会洗。”赵俊说。
林丽娟略微犹豫,宋又有放下自己的碗说:“我们都是这样分工的,放下吧。”
“谢谢。”林丽娟这才放下碗说:“那我先去洗脸吧。”
“你知道去哪儿洗吗?”宋又有跟上她:“我带你去。”
她们去赵俊舅舅的麻将馆洗脸。
五月的夜晚夹杂着晚风,闲来无事的大人们,聊完了自己对于这种天灾的见闻后,又开始从麻将馆搬桌子。
麻将馆外人来人往。
“又有,你怎么还敢进来洗脸啊?”搬桌子的大人说。
“你们都敢进来搬桌子,我有什么不敢进来洗脸的?”宋又有拉着林丽娟挤进麻将馆的水池。
大家把桌子搬到麻将馆外面,在时不时的余震中,一边感叹“这地震好凶(厉害)哦”,一边翘着二郎腿,咬着烟,在烟雾缭绕中喊:“诶,一筒放起(下),老子要收!八条!”
两个小姑娘挤在亮亮堂堂的洗手台。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宋又有一边挤牙膏一边问。
“我妈说明天早上能赶回来。”林丽娟有些心不在焉。
“那还行。”宋又有把牙刷塞进嘴里,“你也快大半年没看见他们了吧?”
“一年多了。”
“他们过年也没回来呢?”
“恩,在那边开了个宾馆,过年的时候,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林丽娟盯着牙刷上面的牙膏,默然有些出神。
“这样啊,”宋又有没有多想,“那你放寒假怎么没过去呢?”
林丽娟舔了舔嘴唇,抬起头说:“宋又有。”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坚毅而决绝。
“恩?”宋又有被眼神搞得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其实前年我爸妈离婚了,然后又各自了组建的新家庭。”她咬着嘴唇,强作镇定,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刚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宋又有猛然愣住了。
她们相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林丽娟在保护和分担她的烦恼,很少说到自己的事,让她以为她过得很好,没有烦恼。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林丽娟低头笑了起来,一缕碎发从耳边垂落在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延伸出一抹落寞的温柔,“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可怜我,才没有说的。我这几年,逢年过节都去姥姥家,也挺好的,没你想得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