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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浓淡的云山之下,映着初秋草原的满目深绿,漫山遍野都是灿烂盛放的千日草。
马群们大快朵颐,鼓着圆圆的肚子,星星点点散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饮水嬉戏。
日光暖暖的,弯弯嘴里叼了根草,躺在绿绒般的草地上,舒服地呼了口气,懒洋洋地打算睡一觉。
忽然眼睛微眯,如猫般翻身侧耳,耳朵紧贴地面。很快从地面震动和马匹的脚步节奏中判断出来,远在数里外的那支小型骑兵队的规模和归属。
十匹马,自己人。
她神情放松,躺了回去,跷起二郎腿,哼起了小曲:
“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曲子是阿爹教的,她不懂词义,只觉得曲调婉转好听,也不管自己五音不全,美滋滋地哼着,越唱越大声。
不久,不远处出现了一抹深黑浓重的色彩。那是一支晚归的骑兵队,仅有十匹马,移动速度很快,眨眼就到眼前。
马上骑兵一色黑盔重甲,为首的正是楼誉。
远远地,他已经听到了那走调走到天边的小曲声,待到近前,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慵懒地躺在草地上,自得其乐地唱着歌,搭着二郎腿的脚还一晃一晃地打着节拍,十分陶醉。
楼誉唇角微弯,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紧跟在后的九骑令至而止,齐刷刷停了下来。
听到呼啸的马蹄声顿止,弯弯还以为是自己的马群阻了骑兵队的路,歌也不唱了,懒洋洋地坐起身,手指成环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说也奇怪,这些百驯不服的骏马,在她这里都乖如家犬,动静相宜,指挥如意。随着尖利的呼哨响起,散落在小溪边,大路上的马群闻声而动,嘚嘚嘚,迈着小步,往弯弯这里靠拢,让出了一条坦荡荡的大路来。
头盔压眉,遮住了楼誉眼中的那丝赞赏。他轻笑一声,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刘征,径直朝弯弯走去。
刘征无奈地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弯弯,暗叹:“见到世子也不行礼,要教会这野孩子懂规矩,我看比教老母猪上树还要难。”
楼誉走到弯弯身边,一屁股坐下,沉重的盔甲相撞发出低沉的铿锵声。
弯弯往旁边挪了挪,叼着草,无动于衷地晒太阳。
“听说,你很瞧不起黑云骑驯马的手段?”楼誉不以为忤,摘下头盔,放松脖子。
弯弯眼睛斜睨过去,哼了一声,表示没错。
“你以为,一匹马身高腿长跑得快,就是好马了?”楼誉摇摇头,低笑道,“我看未必。”
弯弯噗地吐出嘴里的草,翻身坐起,一张小脸上写满不信,腿长跑得快不叫好马,那什么样的才算?
“我们打个赌。”楼誉站起来,脱掉一身重甲,露出里面一身黑色短打戎装,看着弯弯低笑道:“如果你的……呃……你的那匹紫红马叫什么名字?”
弯弯声音清脆:“大红。”
“大红?”楼誉嘴角微微抽搐。
刘征等人低低闷笑,看着紫红马那牛逼骄傲样,竟然取了这么土鳖的名字,差距太大了。
“那只黑豹呢,又叫什么?”楼誉有不好的预感,多嘴又问了一句。
“小黑。”弯弯歪着头,答得很快。
……众人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咳咳……”楼誉伸拳挡在嘴前,轻咳一声,“好名字。”
也对,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野孩子,能指望他想出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来。
敛起笑意,楼誉摆出了个严肃的表情,道:“这样,我们赛一场,如果你的……呃……大红,能赢我的追风,我就赏你十块桂花糕,再加十块你从没吃过的栗子酥,怎么样?”
弯弯眼睛一亮,吞着口水,连连点头。
“如果大红输了呢?”刘征恰到好处地加了一句。
楼誉看向弯弯,笑得甚是和蔼可亲:“如果输了,从明天起,你就去弩箭营,跟着教习学骑射。”
弯弯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子,觉得这笑容格外熟悉可恶。
没错,那天骗了她,然后把她捉起来时,他也是这么笑的。
弯弯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再往马群那边一看,大红和追风已经较起劲来。
两匹马王早就认出对方,大红此时正喷着鼻息,仰头翘屁股,神气活现地在追风身边摇过来摇过去。
追风一身战场装备,头腹都有重甲,威风凛凛站在原地,任凭大红如何招摇,我自昂首不动,不时朝大红扔去骄傲不屑的眼光。
一个正规军,一个杂牌王,各有江湖,各领风骚,谁都不服谁。
弯弯看看大红,再看看追风,自家孩子自己觉得美,怎么看都觉得大红没有理由输,信心大增,赌气道:“赌就赌,谁怕谁!”
“成交。”楼誉一勾嘴角,亲手把追风的重甲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