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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哼道:“卖狼皮的钱是要买米盐的,怎么能拿来玩这些不打紧的东西。”
楼誉眼前浮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手里捏着几块可怜的碎银子,眼巴巴地蹲在一边,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玩得兴高采烈,既羡慕又失落,最后还是咬牙低头离开。
楼誉心里涩涩的,不动声色转了话题:“饿不饿,咱们吃东西去。”
一听吃,弯弯一蹦三尺,打心眼里的欢乐不加掩饰地摆在脸上:“去哪里吃?”
楼誉:“跟着就是。”
弯弯:“我要吃荷叶糕。”
楼誉:“行。”
弯弯:“我还要吃蜜汁烤肉。”
楼誉:“行。”
弯弯笑得开心:“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说行?”
“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因为我喜欢看你高兴欢喜的样子。”楼誉笑笑,指着大白兔转移话题,“那么大的兔子要来做什么?”
弯弯答得嘎嘣脆:“抱着睡觉。”
楼誉脸色发青,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呃……睡觉?……还抱着?……
该死的兔子……
醉月居是上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来往皆是达官贵人,最便宜的一道开胃菜也要一两银子,门槛之高,不是一般小户百姓迈得进去的。
楼誉的车马到了门前,车还没停稳,弯弯就一掀车帘跳了下来,好奇地四下张望。
楼誉见她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也下得车来,牵着她的手率先朝楼里走去。
弯弯站在楼匾之下,仰头看这楼窗飞檐雕花,红柱高梁,桌椅门面无一不透着富贵,就连匾额上的字都遒劲有力,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辛、月、尸?”弯弯手指点着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脸迷茫,什么吃东西的地方,起个名字那么难听。
“扑哧”刘征喷笑,赵无极算是给面子,嘴角抽搐,极力控制着不笑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楼誉也忍俊不禁,没想到跟着才华绝艳的容衍生活了十年,弯弯竟然还是个小文盲。
“是醉月居。”楼誉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你阿爹学富五车,能书会画,经史子集信手拈来,虽不是当代大儒,但被称为才子却是绰绰有余,他平时不教你念书识字么?”
弯弯想起以前被容衍逼着念书的日子,脸上烧红,讪讪道:“阿爹倒是想教来着,是我一看到那些书啊字啊就头痛,看上一会儿就想睡,比什么都灵光。”
楼誉见她小脸涨红,难得地有了羞愧之意,忍不住大笑,揉了揉她的额发,道:“弯弯啊弯弯,为什么有你在就让人那么开心呢?”
“废话,不开心干吗要和我在一起。”弯弯不满地嘟囔,一行四人步入楼中。
还要过一会儿才到饭点,醉月居里人不多,迎客的堂倌肩上搭了条雪白的毛巾,脚下踩着小碎步,热情迎了出来,声音洪亮地高喊了一声:“贵客到,有失远迎,里面请。”陪着走了两步,又问道,“贵客一共几位,楼上还是楼下?”
这问话里有学问,若答的是楼下,那便是财力一般的客人,内行的人皆知,醉月居的堂桌分两等,最末等的是一楼,最头等的,自然就是楼上的雅座,以木格吊窗描花茶帘隔开来,独成一个小天地,清静幽雅。
刘征是个懂行的,拿出一锭银子扔到堂倌手里,道:“楼上雅座。”
堂倌接了银子笑得越发殷勤:“谢爷赏咧,楼上请。”
早有人送进了茶具进来,堂倌手脚麻利地用白毛巾把一尘不染的桌子抹了遍,摆上茶具,笑道:“不知道贵客喝什么茶?不如先尝尝鄙店的迎客茶,是今年雨前收进的云雾。”言毕给四人每人斟了一小杯,茶一入白瓷杯,清香四溢。
刘征端起抿了口,赞道好茶,又见手里的白瓷茶杯精巧典雅,上面还描着飞禽走兽,竟是邢窑中的上品,吃惊道:“雨前云雾价值不菲,就连茶杯也是邢窑出的,这醉月居的迎客茶排场好大。”
楼誉抿了口茶,微微一笑:“吴尚泽有的是钱,这点茶叶不算什么。”
堂倌儿早把蜜饯凉菜小点心摆了一桌子,弯弯夹了块甜糕吃着,道:“吴尚泽是谁?”
楼誉道:“刚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锦衣男子,是吴氏这一代的长孙,醉月居就是他家的产业。”
弯弯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道:“哦,就是那个穿得像孔雀一样的。”
赵无极和刘征忍不住笑,人家宣平侯风流倜傥,若被他知道有人说他像孔雀,非气得半死不可。
楼誉却颔首,大有同感:“没错,吴尚泽整天穿得花枝招展,果真像只整天就知道开屏求偶的孔雀。”
宣平小侯爷此时正在家里拥裘观舞,饮酒作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耳朵根子燥得像用酱油红焖过。
这边堂倌上来问菜,楼誉挑弯弯喜欢的肉食点了一遍,又点了轮点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