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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书桌用云顶山上百年老木所制,得来不易,是武定帝的心爱之物,珍贵无比,在楼诚继位之后,却被连踹带掀地翻了好几次,桌面被刻得伤痕累累。
考虑到这张书桌的凄凉遭遇,楼誉沉吟片刻,将之前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入纸篓,铺上张新纸重新提笔写道——六弟你别吵,四哥我正在要紧关头,待我以情动人将弯弯说服,年底之前,你就有四嫂了,这段时间很关键,别来烦我。
吹干墨迹,将信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口,盖上加密印章,唤来传信兵:“原信路送回上京,呈给皇上。”
传信兵恭敬持信退下。
数日后,楼诚接信,果然大喜过望,不但不再催楼誉回京,反而下旨,让内阁和兵部将原本由西凉王处理的公务全部接过来,实在决定不了的就成本上奏,由他亲批。
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让一班臣工惊掉下巴,暗自揣测,皇上如果不是突然吃错了药,就是长大了,起了皇室居家旅游必备的猜疑心,终于想起来要削一削西凉王的兵权。
之前的兄友弟恭实在太不符合亘古不变的宫斗戏码,让某些想要看兄弟阋墙的大臣们盼得眼酸,如今方才松了口气,对啊,这才符合滔滔历史长河的必然规律嘛。
也有耿直的臣子找到老凌南王表示担忧,大梁好不容易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再经不起内斗消耗的折腾了。
老凌南王抚须微笑,老神在在。
丞相府的书房里,公文卷册堆积如山,摇摇欲坠,足足比平日多了一倍有余,魏相揉着发红的眼睛,摇头苦笑。
罢了罢了,就当老夫聊发少年狂,为了西凉王的终身幸福,拼上几个昼夜不眠又何妨。
那些或担忧,或暗喜,或不明所以,或心怀叵测的臣子们哪里想得到,皇上之所以突然奋发图强,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四哥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去泡妞。
这又是后话了。
楼誉把信发出后,又批了几个公文,只听门口有人问道:“楼誉在不在里面?”
声音里带着无比的焦急,守卫似乎一愣,还来不及回答,楼誉书房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容晗急步走了进来。
容晗很少有这么火烧眉毛般急躁不安的时候,楼誉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问,容晗已经开口道:“楼誉,弯弯不见了。”
“什么?!”楼誉大惊,推案而起。
“我去煎药之前,她还睡得好好的,等我煎好药送过去……”容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当”一声响,书房的门被猛力撞开,拓跋宏达暴牛般冲了进来,大吼:“楼誉,弯弯呢?你把弯弯藏到哪儿去了?”
不见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被朔国的密探掳走了?
楼誉心中剧颤,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直奔弯弯养伤的厢房。
厢房里一切摆设如常,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弯弯平时喝茶的小玉盏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里面还剩下半杯微凉的茶水。
查了一圈,屋子里只少了几件弯弯平时换洗的衣裙,还有几十两碎银子。
闻讯赶来的侯行践一脸迷茫,喃喃道:“这……不像是被人掳走的,倒像是离家出走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楼誉和容晗面面相觑,小丫头竟然玩离家出走,谁教她的?
拓跋宏达摸着后脑勺,怔然道:“难道,弯弯听了我的话,回雪峰山去了?”
原来是你!楼誉和容晗的眼刀恶狠狠地双双杀到。
“拓跋宏达,你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拓跋宏达虽然悍勇,但在这两个气急败坏的小白脸面前却莫名少了几分气势,心虚道:“我……我就是和她说,出去玩几天,心情就好了……”
“你!”楼誉和容晗恨不得把这个家伙摁在地上揍一顿。
“当务之急,先把弯弯找到。”这个时候,一向火爆脾气的侯行践成了在场最冷静的人。
容晗狠狠瞪了他一眼,跺跺脚,掉头就走。
“你去哪里?”拓跋宏达叫道。
“去找弯弯。”容晗头也不回。
“等等我,我也去。”拓跋宏达大吼,追了上去。
侯行践看看两人的背影,又看看岿然不动的楼誉,急了:“王爷,你怎么不去,你要先找到弯弯才行啊。”
楼誉垂眸不语,不用急,以自己对弯弯的了解,以及寻人的手段,容晗和拓跋宏达两人加起来也望尘莫及。
四年里,大海捞针般都能把你找到,弯弯,如今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
春风暖,百花发。
一陂春水蜿蜒绕着小桥远去,烟柳青青,翠竹倚倚。
又到了江南最好的季节,处处都是入画的景致。
弯弯站在街口,目光从桃花掩映下的烟树柳桥上收回,落在了不远处的烧饼摊上。
彼时她从凉州出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