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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位于798偏角位置的艺术画廊悠闲、清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阎立隐在一具大个头的裸男石膏雕像之后,悄悄观察十点钟方位的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米八以上,壮硕的大块头,漆黑浓密的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这真是艺术家钟爱的发型。
男人在一幅画作前伫立良久,一动不动,几乎站立成一具雕像。
阎立悄没声息地走过去,往那幅画上看了两眼,一团颜料跟另一团颜料发生的交通事故,激烈撞击后,两团红橙黄绿青蓝紫四溅飞射、东倒西歪。
她对这种后现代的绘画实在没有慧根,看不懂画作里透出的精神世界。再看绘画名字——《reborn》,重生。
想不出这名字与绘画有何关联。偏头看旁边聚精会神看画的男人,有点不敢出声打断艺术家的沉思。
可是时间实在过得缓慢,就在阎立等得膀胱快要不适时,男人偏转了头,瞟了阎立一眼,淡淡道:“你也喜欢这幅画?”
“能感受到画家的痛苦、矛盾和孤独,还有……”阎立皱着眉,作沉思状,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两人目光搭上,彼此都有电光火石的感想。
一个想:这女人目光好犀利,似乎对人心有天生的洞察力。看气质是那种精明的商务人士,商务人士出现在画廊做什么。
一个想:这就是在网上死磕夏莞的徐路导演了。果然,看面相就不是好相与的,这么大的的块头,发起怒来会不会打人?
“还有什么?”徐路问。
“还有喜悦。”阎立随口道。重生嘛,总归有喜有忧,有彷徨和幻想。她这是纯粹看画名发散思维,至于是不是艺术家作画的时候所思所想,天知道。
而且,他们作画时恐怕连自己都不晓得画了什么。
徐导演一听,脸上颇有几分“深得我心”的赞许。
“这位女士,你对绘画有研究?”
阎立讪笑:“研究谈不上,瞎看。”她从手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认识一下吧。”
徐导演接过名片,低头扫了一眼:a&m公司,公关经理,阎立。
他脸色变了。
在画廊偶遇公关经理的可能性或许有,但是微乎其微。而且这女子显然一开始就抱定了引起他注意的主意。先是看画,再自然而然攀谈,现在是递名片自我介绍。
“这位阎小姐,你的雇主是哪位?”徐路冷冷地道。
阎立笑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徐导,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更无可疑。徐路的第一感觉是愤怒,“你跟踪我?”明显提高了音量,引得画廊职员投目光过来。
“徐导,你确定在这里谈吗?”
在画廊小姐出面干预之前,两人识相地出了门。街角就有一爿小咖啡馆,两人前后脚进去,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阎立率先开口:“徐导,我首先致歉。以这种方式认识你非我所愿,之前约了您好几次,始终被秘书小姐拒绝,托了熟人去问,也没有消息。”
徐导演嘿嘿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画廊?”
服务生过来下单,阎立随口要了拿铁。服务生又问徐导演。
“我不需要。”
看来一杯咖啡的时间都吝啬,只想快点走人。
服务生离开后,阎立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要想找,总归有一点办法。”
“无孔不入,附骨之疽。你跟踪,威慑我人身安全,不怕我报警?”徐导演十分厌恶。他对阎立的雇主不再感兴趣,只声讨她接近他的手段太猥琐。
阎立笑:“小女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徐导演,你怕我?”
对方默然。最毒的蛇蝎都是小小只,体量上极不起眼。
“徐导,关于我的雇主,我给你一个线索:十年前旧怨,新近翻新,旧怨变新仇。”阎立笑嘻嘻地道。
除了那一位,其余便不用猜了。徐导演半辈子在演艺圈摸爬滚打,恩恩怨怨的,跟他有过节的也不独夏莞一人,只是他最近不爽的只有那么一个女人。
徐导演道:“你是来警告我,还是讨好我?”
“都不是。”阎立道,“徐导,我今天来是想请你跟我当事人见一面,把当年的误会解开。”
徐导演皱眉:“没什么误会,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
还真是够强硬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阎立腹诽。
“毕竟积怨了近十年,我知道,一时间要你们打开心结是不可能的……”
徐导演打断阎立的话:“知道不可能,我劝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告辞了。”说着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