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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立并不想折辱他，一个导演坚持自己的创作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反而现在很多创作者弯腰哈着流量明星，糊里糊涂拍个东西，反正有粉丝买账。想着作品有名气了，导演也就有名气，下一部作品酬劳就可以翻倍。

    她很快说道：“如果是徐导的新作品，夏莞愿意零片酬加盟拍摄。”

    巅峰期，夏莞的片酬可以达到制作成本的一半，当然，还得是大制作。她如果答应零片酬出演，意味着制作成本缩一半，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徐导演一怔，他没想到对方紧接着说了这个提议，一时无话可说。

    宿敌之间是不会想到和解的，因为有累世的冤仇，只是冤冤相报，何时终了。只有异常天真又真正智慧的人才能跳脱出来，看到二者和解甚至合作的可能性。

    “从那部作品开始，徐导的能力开始受到质疑，又很不幸运地没再遇到好故事，”阎立继续道，“这几年，你甘心吗？要我说，推究源头，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徐导演突然笑了。

    “阎小姐，你确实是个话术大师。但我也不是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难道没有一点世故和城府？你说这些不过是挑动我为你的客户复出背书，让我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呗。”

    “不错。”

    “以她现在的声名，人人避之不及，怎么会有投资人砸钱在风险这么高的艺人身上，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徐导演嘴角透出一丝并不掩饰的不屑。

    “风险确实是有的。”阎立并不避讳谈夏莞身上的风险，“所有高回报的投资都风险十足，但是总有人敢于尝试。夏莞复出的第一部作品，即便小成本制作，哪怕只演一个女三女四号，关注度会有多高？”

    徐导演嘴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这种可能性或许真有。圈子里未必找不到这样的投资大佬，冲着夏莞的名头，拿几百万上千万出来玩票，没准就成了。

    只是这样的好运气真能落在自己头顶？

    “徐导，如果你担心没有投资人，这方面完全可以放心，夏莞会自己投一部分，而且我们也会找其他投资人。当然，也希望你用自己的资源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徐导演呵呵一笑：“我不明白了，既然万事俱备，比我有名气的导演请不到吗，何必饶上我一个？”

    “还真就需要您！”阎立爽朗一笑，“徐导，您不会不知道，现在的您可是夏莞黑粉的粉头吧？”

    徐导演脸上一片空白。他那天借着酒劲发完微博，第二天酒醒了，隐约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拿出手机一看，微信就炸了。

    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没见过面的都跑来打招呼，有的同仇敌忾，说他骂得好。有的劝他不要太张扬，免得被无脑粉丝攻击，影响个人生活。也有暗戳戳打探二人过节的。微博私信更是收了几千条或支持或威胁谩骂的留言……林林总总，让他烦得要死。

    后悔是后悔死了。只是嘴上还硬撑，觉得自己干了件特仗义特应该的事儿。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夏莞的黑粉粉头。

    “阎小姐，你说笑话吧？”徐导演道。

    阎立回答道：“本来夏莞复出，不是没有反对者。只是他们多数是普通人，名不见经传，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只是您老一现身，这波人有了领头的，自动就聚集到这面反对大旗之下，唯您老马首是瞻呢！”

    所以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优雅地轻呷一口咖啡，阎立继续道：“本来劣迹艺人复出就是件高调不起来，也低调不下去的事儿。您这么一闹，就是正面刚啊。夏莞不给个态度，复出之路怎么继续下去。”

    “我算什么，又没粉丝，没流量的。你们要复出，爱咋咋地，只一样，我这人口无遮拦，见谅则个。”

    阎立失笑。

    徐导演这一推六二五的功夫，也是出神入化了。譬如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渣男，给这样一个逻辑：睡是睡了，但她要怀孕，我也没办法。

    “其实，夏莞这些年，尤其退圈的这两年，她一直在反思自己过去的一些言行。年轻人嘛，年少成名，周围大把的人哈着捧着，难免张狂些。她有对我表示过，想亲自过来给您赔礼道歉，化解多年前的误会。”

    徐导演一脸嫌弃地摇手：“不敢当，既然都说了是误会，哪敢劳动大驾，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我发微博跟当年的事儿没半毛钱关系，纯粹是对现在娱乐圈的乱象有感而发。”

    阎立情知自己说错了话。她一个中间人，说话多少得顾着双方的面子，难道要说当年的事情都是夏莞一个人的错，徐导演高风亮节，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好啦，阎小姐，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也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很抱歉，让你无功而返。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徐导演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阎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