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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清晨，有一老和尚在路上行走，旁边有一头老驴正由一个小和尚牵着。二人均是赤着双脚，老驴边走边喘着气。

    因为它驮着两袋书，辈两侧个耷拉着一个书袋。

    这时寒山书院于不仁送的。

    老和尚自然不想收，因为他们信奉着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法门。但和尚就是能够忍耐，哪怕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

    每次侧目，老僧看着老驴都有悲切之感，似乎能从眼神中看出麻烦你老兄之类的表达。

    这俩和尚是从灵山而来，为着踏青节而去的。

    而玄武城的百姓大多没什么信仰，当然也可叫做有信仰，只不过没那么专一罢了。看见感兴趣的便想去看一看，感到有利的便去信一信，行一行。

    老和尚受主持嘱托，想在这边散点叶子。这自然是极难的事情，但老和尚也没那么在意，自然也不成难事了。

    他看起来眉大耳长，体健神清。手持小磐，项挂数珠。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衫，令人看着无不起敬，哪怕脚底粘着泥土，可任谁看去，内心肯定是个干干净净的佛祖。

    但他行走始终沉默寡言，始终低着脑袋。而小和尚身上却是破破烂烂，一身皮囊却是极为白净，红唇白齿，黑溜溜的眼珠很是灵动。要不是牵着一头老驴，指不定窜到什么地方去了。

    二人从寒石山走下，正途径那一日余客挨打之地。

    小和尚显然没见过这些梅，所以他也不以为这些是梅花。当然，就算有梅花，经过几日风雨，也全掉光了。恍然间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小和尚举着牵着缰绳的那只手一脸祈求的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伸出手掌摸索了小和尚光溜溜的脑袋，眯着眼笑着道：“去吧。”

    哪怕小和尚年龄很小，但经过常年累月赤着脚行走，一双脚板已然被磨的结结实实，很是随意的踩在一些小石块上。身上破旧的衣衫飘荡，活蹦乱跳的向那水声走近，绕过七七八八的没有梅花的梅树，不觉脚上沾了几片残红。

    看着广阔却不湍急的溪流，若有所思，盘腿坐了下去。

    老和尚走路总是不携带一点风声，无声无息。

    在小和尚坐下之时，他已不知不觉的站在了小和尚身后。

    同样观照着河流，看着湍急却并不广阔的河流，低头闭眼念了声佛号。

    一手竖直放在胸前不远，另一只手随意牵着缰绳。而老驴也似乎心有所感，本来比这老和尚更沉默寡言的畜生好像也吃了一副药，鼻中急切的冒着白气，四个蹄子用力踩踏，真是原原本本一头倔驴。

    老和尚睁开眼睛，依旧微笑，依旧默默无言，不过脑袋却抬了起来。

    而哪怕老驴啼下泥土翻了个身，却也没有前进分毫。

    可就在小一刹那，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僧竟把缰绳给松开了，转身沉默看着依旧打坐的小和尚。

    老驴撒着蹄子狂奔，小和尚睁开眼睛看着依旧潺潺的河流，道：“转瞬即逝，失之我命。”

    老和尚走进又是摩挲一阵他的脑袋，不过此时眉头有些郁结了。

    ……

    阴冷潮湿的小巷中，冤魂依旧在肆虐。

    晨光熹微，余客盘腿坐在门前，那些阴风逐渐消弱了。

    玄武城东边有一个凸起的土地，这世界上的人也有诗人，于是自然也有以东坡命名的，不过却不如东坡又名罢了。

    余客关上房门，顺着微红的眼光走出了东城门。

    城内的青石板只是有些湿润，但城外土路上，干突突的枝丫上，枯黄的野草上落满了白霜。

    一双布鞋踩在上面，没有感觉，胜有感觉。

    早起之人自然能看到其他早起之人忙碌的景象，驴市的屠夫看见余客连忙打了个招呼，余客也连忙回了，在一家酒馆沽了两壶酒，往北走着。

    此时太阳升高许多，但照在树上，动物上，人身上的影子映在地上依旧很长。

    不多时，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

    昨夜余客见巷中阴魂，突然想到了埋在梅树下的老驴，说实在，他很想念。

    哪怕早晨下了霜，却也阻止不了春天的脚步。

    孤零零残挂枝头的花朵也终究谢了。

    余客望着宽广的大河，而这河水却又不急不躁缓缓留着。

    孔夫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此地连剑自当是极好的。

    在土堆胖找了块空地，背靠着初开的太阳，莫名其妙的的提气长啸，又莫名其妙的骂道：“真好个秃驴！”

    这道声音自然被那老僧听见，但余客不知。

    他知道的只是耳边传来踏踏的蹄声，一头老驴背上不知背着什么东西左右摇晃，鼻孔穿着粗气，再细看，眼角似乎还有两行泪水。

    难不成是这头老驴的情人？

    余客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