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膝下仅有一女,若你生子,或许就是嗣子。不过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恃宠生娇,更不能因为你是我的人就仗势欺人,对他的夫人失礼。女子贞静贤淑方是正道。”
琴女一一应下,表示受教。
梳洗之后用过饭食,绮素便让人告知杜宫正此事,请她留意可靠的宫人,以便填补琴女走后的空缺。
杜宫正对此早有准备,很快便带了一个人来。
绮素细细地打量着这宫人:她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白白净净的鹅蛋脸,五官虽不出众,却也端正。且她比琴女年长不少,显得沉稳许多。
“抬起头来。”绮素道。
她抬起头,目光却仍看着脚尖,并不四下乱看。
“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绿荷。”
“下位者以何奉主?”
绿荷不慌不忙地回答:“以宫人而言,其德有五:一曰忠勇;二曰善察;三曰寡言;四曰谨慎;五曰勤勉。阙其一者,皆不足以奉主。”
绮素笑向杜宫正道:“到底是宫师挑的人,比我亲自挑的要强多了。”
杜宫正含笑看了琴女一眼:“她虽然贪玩些,倒也未曾误过事,贤妃又何必苛求?”
绮素转头,对绿荷道:“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这里吧。”说罢她又转向琴女:“你去替她安排住处,也带她熟悉一下这里的事。”
琴女点头,引着绿荷退了出去。
待她二人走远,杜宫正才笑道:“你这次的手法倒是巧妙。”
“这招也就对程谨管用,若是换了宋遥,他必不会就范。”
程谨行事光明,只不过是稍稍刺激,他就会选择向皇帝坦白。皇帝向来肯给重臣脸面,多半会顺水推舟成就此事;若是老奷巨猾的宋遥,绝不会这么轻易上钩。
“人有不同,手法自然也有别。这样一来,程谨身边的眼线就算是安插上了。”
绮素一笑:“我并不指望琴女能与我通风报信,我要的是程谨站在我这边。”
让琴女去刺探情报,不但有风险,且万一被程谨发现,只会让他更加警惕,倒不如与琴女把话说开,让她安心地与程谨过日子。她的一番体贴,琴女自然感恩,兴许能潜移默化,慢慢地改变程谨对她的印象。只要程谨对她不生恶感,日后有的是机会化敌为友。
杜宫正是聪明人,自然很快便猜到了她的想法:“这并非易事。不过有此远虑,贤妃长进了不少。”
绮素微笑:“全赖宫师指点。”
这个局她算是做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琴女的运气了。
十余日后,皇帝赐每位宰辅两位宫人,以慰他们操劳国事的辛苦。国朝向有赐女于重臣的先例,因此朝中大臣并不以为意。琴女便夹杂在众人之中,被悄悄地送至了程府。
此时朝中依旧平静,并不知风向正在悄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