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昭容带来福气也说不定。”
柳昭容沉默不语,但神色间明显地不以为然。
绮素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柳昭容在宫中树敌甚多,太妃和宋遥又都怀疑她有夺嫡之意,此时生女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柳昭容入宫以来一帆风顺,怕是已瞧不清自己的景况了。绮素并不愿柳昭容就此失势,可她与柳氏却算不上盟友,说话不能不谨慎些,只能点到为止,否则风声走漏,反倒会牵连自己。
回到淑香殿,绮素在门口就听见了里面长寿和莲生奴的呼喝之声。绮素只道他们又在打架,不由得头疼,这两个孩子真是没有一天消停。她疾步向内走去,却见两个孩子并没打架,而是并排立在屋子中间,口中呼号,手里竹刀生风,竟有了两分武者的架势了。
“莲生奴,手再高一点。”座上一人一边饮着蔗浆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却不是皇帝是谁?
绮素不由得好笑,原来父子三人又在指点“武艺”了。她上前见了礼,才笑着道:“至尊要过来也不让人说一声,妾若知道至尊要来,便会在殿中恭候圣驾了。”
皇帝放下蔗浆笑道:“今天事情完得早,就顺道过来了。”
两个孩子见母亲回来,都放下刀过来行礼。绮素见两人满头是汗,便吩咐绿荷带他们下去洗脸更衣,两个孩子望向皇帝,皇帝点头:“去吧。”
长寿欢呼一声,丢下竹刀先跑了出去,莲生奴也有样学样地跟着跑,绿荷拾起竹刀,急急忙忙地追在他俩身后。
待屋内安静下来,皇帝笑着向绮素伸出手:“听他们说你去昭容那儿了?”
绮素被皇帝的手牵引着在他身前坐下,微笑道:“是呢。眼看着小公主越长越漂亮,将来不知会如何可人呢!”
皇帝意味不明地一笑:“朕瞧你经常往那边跑,倒是比她亲生母亲还要上心。”
绮素听这意思,似乎皇帝对柳昭容有些不满。她不想节外生枝,遂又笑问:“小公主也快两个月了,名字和封号也该早点定下来才是。”
皇帝点头:“封号已经有了,名字我也想了几个,正好,你来参详参详,哪一个合适?”
绮素笑着取来了笔墨,又替皇帝铺了纸。皇帝提笔列了几个名字,拿与她看。绮素看了后笑道:“名字倒都不差,不过妾以为还嫌普通了些。至尊既视小公主为掌珠,总要有个极好的名字才配得起她。”
皇帝抚须笑道:“说得这样容易,你倒是想一个出来。”
绮素也笑着回答:“那妾就斗胆想一个了。”她凝神想了一阵,从案上另取了一笔,在白纸上提了两字,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却是“瑶光”二字。绮素语含羞涩:“妾读书不多,只记得少年时读的汉赋里有一句‘上飞闼而远眺,正睹瑶光与玉绳。’妾觉得瑶光二字好听又气派,正适合小公主的身份。若是这名字不对,至尊可别笑话妾。”
皇帝沉吟道:“《淮南子》载,瑶光者,资粮万物者也……”他在案上一拍:“这气派也配得起我的女儿。”
很快皇帝就正式给小公主赐名“瑶光”,封兰陵公主。宫人都道,皇帝对这公主果然是青眼有加,处处都显得与众不同。
柳昭容听到这名字时却是一愣,待听到这名字乃是贤妃的主意,更是皱起了眉头,向皇帝道:“瑶光乃北斗第七星,又名破军,岂有用作女子之名的道理?贤妃为我女儿取如此之名,不知是何用心?”
皇帝怫然不悦:“贤妃也是好意,她读的书不及你多,不知道出典也是有的。瑶光本有祥瑞之意,朕也觉得这名字有气象,没什么不好。”他斜眼看着柳昭容:“上次你不是说女孩名字没什么要紧,让朕做主吗?这会儿赐了名,你倒又不满意了?”
柳昭容咬唇,片刻后才悻悻地道:“无论如何,她也是妾的女儿,难道连取个名字妾也不能过问了?”
皇帝似笑非笑地打量柳昭容:“这时你又记起她是你女儿了?她出生至今,你可曾抱过她一次?可曾仔细看过她一眼?朕倒觉得,贤妃对她事事上心,比你更像她的母亲。”
生女以后,柳昭容对绮素本就有芥蒂,听了这话她一时没忍住,冷笑道:“妾何敢比贤妃?”
皇帝听她语气不对,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若是平日,柳昭容绝不会在明知皇帝不悦的情况下还要逆他龙鳞,可此时她的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竟完全顾不得了,讥讽之语一时冲口而出:“哀孝王的遗孀若不是本事了得,又怎能得陛下厚爱?”
啪的一声,皇帝反手一掌,狠狠地掴在了柳昭容的脸上。
皇帝这一掌用劲不小,柳昭容没有提防,被这一掌打得跌坐在地。柳昭容被这一掌打蒙了,呆呆地坐在地上,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皇帝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忙用手捂住了脸。皇帝对后宫的嫔妃一向有礼,从无粗暴的举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如此动怒。
“朕对你的确太过纵容了!”皇帝冷冷地宣布了对她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