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出门采买布料时看见悬赏令了,足足一千两黄金呢。”
她蹙起了眉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不过是一个奶娘,竟值得璟王殿下这般在意?”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声音渐渐飘散了,屋内重归寂静。
南宫苒闭了闭眼,压抑下心中狂喜。
她呆在洛府里,迟早会死在自己那个便宜爹和渣妹的手上。
这是她的机会!若是她能解掉王奶娘的毒,便能借机提要求让自己嫁入璟王府。
嫁入王府,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
“哪来的乞儿这么大的胆子,乞讨都讨到璟王府门口了!”
只见南宫苒换了一身粗布衣衫,破破烂烂,额头用煤炭抹了几下,黑乎乎的。
远远望去,确实像乞儿。
南宫苒在心中腹诽,她也不想啊。奈何时间紧迫,她手里又没有易容的东西,只能这个效果了。
“草民是来给王奶娘解毒的。”
守门的侍卫挑眉,显然是不相信,“你会解毒?”
南宫苒压低了声音,呈现出苍老感,“草民跟着药老大人学过一段时日的医术,遂想来试一试。”
听到药老大人,守门的侍卫脸色方才放松了,只是仍然有些将信将疑。
“带她去偏房。”“是。”
跟着管家绕到王奶娘的住处,她推门进屋。
甫一走进,便闻到浓烈的中药味。王奶娘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双眸紧闭,面无血色,脖颈处呈青紫色。
桌上放着未喝完的药,应当时上一位来给王奶娘问诊的大夫落下的。
南宫苒端起碗闻了闻,紫苏、川芎、花椒、雨前茶!都是驱寒除湿的药,并无解毒功效!
这时,床上的王奶娘痛苦的哀叫了一声。
看来毒又发作了,南宫苒连忙从袖中掏出针包。
撩开衣裳,露出发青的后背,南宫苒抽出一根银针,插进了皮肤里。
第二根,第三根……
七七四十九根下来,王奶娘身子猛然一颤,吐出了一口黑血。
管家哪里见过这样的解毒法子,吓得惊叫,“你这个庸医,是要害死她吗?”
南宫苒权当没听见,小心翼翼的拔出了起来所有的银针,瞬间,那些原本插过针的地方便留出了黑血。
管家眼睛一闭,他昔日里与王奶娘交情甚好,此刻急的破口大骂,“你这黄绿大夫!若是王奶娘死了,王爷要你好看。”
南宫苒仍是不理,掏出了一枚小瓷瓶,抓住什么就要往嘴里塞。
突然,门自外面被推开了。
南璟祈一身深紫色的长袍,腰间佩长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眸若冰蓝色的湖水一般搅动着,薄唇轻抿,脚步停在七窍流血的王奶娘身前,神情扭曲。
“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人说是药老的徒弟,要给王奶娘解毒。小的便带她来了,哪料庸医杀人,小的也没看清她干了什么,王奶娘便成了这幅鬼样。”
南璟祈转身看了一眼“大夫”,竟是气的笑了出来。
这哪是什么大夫!
这分明是洛烟屏那泼妇!
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
南宫苒只觉眼前突然一暗。
下一秒,重重的一掌落了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痛。
她对上南璟祈盛怒的目光,“璟王殿下这是作何?”
他作什么?
南璟祈又被气笑了,“洛烟屏,本王还想问你在做什么!假扮阆中,私闯王府!简直胆大包天!”
若不是需要顾忌将军府的面子,他现在就要将洛烟屏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擅闯王府,谋害人命,来人,将这个贱女人拖下去,关押柴房。”
顿时便有小厮冲进来,反绑住南宫苒的手臂。
南宫苒用力挣脱,手臂被划破了一道,有血冒出来,滴在地上,她不管不顾,只目光执着的望着南璟祈。
“王奶娘中毒已深,我是在帮她排出毒素。这些血之所以是黑色就是因为混杂着太多毒素在里面。”
南璟祈冷笑,“洛烟屏,你真当本王是傻子?”
“王爷可以不信我。”南宫苒道,“也可以绑我去柴房,掌掴鞭笞,悉听尊便。只是,人命关天,还请王爷三思。”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南璟祈却仍旧只是冷哼一声,“拖下去。”
下人们应声领命,死死抓住南宫苒的手腕,南宫苒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往前拖着,膝盖磨在地上破了皮,白裙上渗出了血。
南宫苒嘴角咧开一抹弧度,澄澈的目光定定望着南璟祈,“王爷宁愿眼睁睁看着王奶娘死去,也不愿意试试我的解药么?”
“落在你这个毒妇的手里,死的更快。”
这时,床上的王奶娘,应景的吐出一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