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件……”崔瑾一边涂涂画画，一边侃侃而谈。“当然，小弟都是想想罢了，还不知能否实现。”他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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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盯着图纸，锁紧眉头，陷入沉思。不由顺着崔瑾的话，拿起炭笔在纸上涂画起来。李恪凑过来，忍不住指指点点。崔芮对长子撇撇嘴，这混小子一定早就有了如何解决的法子。崔瑾忙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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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工具改进，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此处风大，还是回去再想吧。”崔芮见长子的小脸都被冻红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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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半山腰的宅子，李治正噘着嘴张望。一见崔瑾，便委屈地道：“表兄，稚奴都选好了最漂亮的羊和鸡，你们却四处去玩耍，也不叫上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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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眼泪汪汪的模样，崔瑾就头疼，忙引开话题：“稚奴，你选的羊和鸡呢？赶紧让人宰杀了，咱们切成薄片烤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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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也顾不得委屈了，不解地问：“难道不是烤全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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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烤全羊，我们或许等到晚上才能吃，而且你也不能自个儿动手了哟！”崔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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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李治咬着手指想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亲手烤好玩些。李承乾和李恪都好奇看着崔瑾父子，难道真要自己动手？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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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不敢相信的表情，崔瑾便猜到他们心中所想，笑道：“亚圣所言之‘君子远庖厨’，原文是‘君子之于**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其意是对齐宣王不忍心杀牛的评价，赞扬齐宣王的仁慈之心。虞师对小弟曾言，读书切不可断章取义，而要从整体、大局看待事物。况且，圣人也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不正是说，饮食之事是人最大的欲望之一么？若是连饭食都不想了，那果真是活够了。小弟读到圣人的那句‘治大国者若烹小鲜’，便想，圣人一定是精于厨艺，否则怎会于锅碗瓢勺中悟出了治国之道？煎烹烤炸，存乎一心，运用之妙，如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各司其职，可不正是安邦定国、和谐共存之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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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小子，想自己烤肉就直说，还编排起圣人了！”崔芮实在不愿长子继续胡言乱语，若是让旁人听到，岂不是又是一桩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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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摸摸后脑勺，不满地道：“阿耶，儿子说过许多次了，不要再拍儿子的脑袋，不然真的变蠢变笨您又该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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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为父恨不得多打几下！”崔芮冷哼道，“再不敲打你，你便要说，若想成为贤臣良相，必须先有一手好厨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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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阿耶，您要是如此认为的么？怎么与儿子想的一样？”崔瑾逗趣道。“烹鱼烦则碎，治民烦则散，知烹鱼则知治民。咱们也该遵循圣人之言，赶紧练习厨艺，以后才能达到‘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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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芮撇撇嘴，早就知道这混小子要如此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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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二人在这边打趣说笑，李承乾与李恪却陷入深思，直至炭炉在院子中的凉亭内搭设好，李治多番催促，两人才回神。羊肉切成薄片串在竹签上，各种调料摆在石桌上，还有鸡腿、鸡翅、羊腰、羊板筋、豆腐、木耳、萝卜、菘菜、韭黄等等，甚至真的弄了几条小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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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大堆东西，大家不知所措。崔芮还好，毕竟年少游历时也曾有过野外生活的经历，但也不知长子到底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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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叹了口气，道：“哎，这时节，什么蔬菜都没有，天天都是一样的菜市，都烦腻了！宅子旁不是有个温泉么，怎不弄个温室出来，这样什么菜都能种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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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是？”崔芮指着葱和韭黄道，“你就不怕这些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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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满不在乎地道：“没吃的才是有伤于人呢。对啦，阿耶，福泰说庄子里养了几十头牛，难道就没有一头冻死老死或不小心滑倒摔死的，儿子都记不得牛肉是甚味道了！”的确，从能自己进食开始，已有大半年了吧，好像从未吃过牛肉。记得曾有杂书上说，李承乾外出偷牛，被人追赶，不慎从马上摔下来，腿被摔断，后成足疾，也就是成了瘸子，觉得被人看不起，从而思想越发偏激，加之兄弟相逼，最终走上逆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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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芮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福泰一眼。福泰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