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一尝“禁果”的味道了。其实,大家已经很明白了,只要是神学院的讲座,只要是研讨圣伊尔圣伊尔(约315—367):基督教神父,曾任普瓦蒂埃(法国西部城市)主教,著有《三一论》,其神学在基督教西方教会都很有影响。的文学聚会,只要是研讨圣马丁学说的教会法学家的辩论会,只要是医学家在圣母院圣泉边的聚会,无一例外,克洛德从来都不会缺席。然而,这四大智慧所能调制出来的美味佳肴,克洛德已经尝遍,而且他都已经吃了无数遍,甚至对这样的佳肴都开始反胃了。于是,很自然的,我们这位“激情四射”的求知者便奋不顾身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这完全超出了有限的、狭隘的知识层面,克洛德此时犹如一个孤独的旅人一般,只不过他也失去了正确的方向。他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灵魂做赌注,深入洞穴,坐在炼金术士、星相术士们那神秘可怕的桌子前,在这张桌子的另一端,中世纪时曾坐过阿威罗伊阿威罗伊(1126—1198):最重要的伊斯兰思想家之一,他将伊斯兰的传统学说和希腊哲学,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融合成一家之言。、巴黎的居约姆、尼古拉·弗拉梅尔,在东方一直延伸到所罗门、毕达哥拉斯毕达哥拉斯(公元前570—前480):希腊哲学家和数学家。和佐罗阿斯特佐罗阿斯特(约公元前628—约前551):波斯宗教改革家、先知、佐罗阿斯特教创始人。。这样说,也许有些玄妙,但是,我们可以以这种方式来理解。
的确是这样,从那以后,人们就经常会看见克洛德站在圣婴墓地,1466年死于瘟疫的父母就葬在这里。不过,说实话,他对父母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因为他很小就外出求学了。也许他对那个墓穴上的十字架并不虔诚,甚至还不如他对旁边的尼古拉·弗拉梅尔以及他的妻子克洛德·倍尔奈尔的坟墓的悼念之情。但即使如此,他仍然站在那里默默沉思。
克洛德还会经常出现在伦巴第人街,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一栋房子里,这栋房子就在作家街和马里莫街的交叉口。这也让常常看到这一幕的人震惊不已,因为这栋房子是尼古拉·弗拉梅尔生前的住所,自从1417他死在这里之后,这所房子再也没有住过人,据说是怕染上霉运。不过,现在这所房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坊间曾流传说,这所房子的墙壁上刻满了各国术士和炼金士的名字。而我们的副主教经常出现在这所房子里,并且亲眼见过,他在两间地窖里拼命地挖土。而地窖的拱璧上有尼古拉生前写在上面的无数诗句和象形文字,于是人们又开始进行各种各样的猜测,尼古拉的点金秘诀是不是就藏在这里?也正如此,两百多年来,从玛吉斯特到太平神父,只要稍有名气的炼金术士,都曾到过这里并挖掘过,他们不惜耗费体力找遍了整栋房子,仍然一无所获。而这栋房子明显已经不堪这么多人的蹂躏,如今已经夷为平地了。
我们的副主教大人不仅对尼古拉的房子有兴趣,就连巴黎圣母院那扇极具象征意义的拱门,他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据说这扇拱门是巴黎主教居约姆用石头刻写的魔法书的一页。本来,整个巴黎圣母院咏唱的都是圣洁高尚的圣诗,可是这位主教大人却给它添设了如此邪恶的扉页,毫无疑问,他最后被罚进了地狱。克洛德副主教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来研究这扇大门,不仅如此,据说,他还把圣克里斯多夫的雕像扳倒,然后研究的通透无比。当时这座雕像就矗立在圣母院的广场上,可是群众都不知道他到底象征着什么,只是称呼他为“灰先生”。但是,就是这样一尊雕像,竟然引得副主教对它着了迷,他在广场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这对于我们的副主教大人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时刻关注着这尊雕像:时而紧盯那些倒提灯笼的轻佻少女,时而注视提灯笼的庄重少女;再不就是使劲儿盯着左边门道上的那只黑乌鸦,也不知道一只鸟到底有什么值得研究的。总之,他好像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怪圈,时不时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来。于是,很多人都这样猜测:尊贵的副主教大人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
先不管克洛德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现在来琢磨一个问题:克洛德这样一个行为如此怪异的人,却深得一个人的虔诚爱戴,这个人就是加西莫多。加西莫多对克洛德的爱戴已经到了一种唯命是从、俯首帖耳的地步。无论主仆二人之间有着多么大的差别,但这二人之间仍然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爱着一个地方,巴黎圣母院。只是两人的方式完全不同,加西莫多喜欢主教堂的雄伟壮观、优美和谐,几乎与后者融为一体;而克洛德却深爱主教堂的神秘和寓意,他不仅喜欢探究种种表征之下的深层内涵,还钟情于挖掘这里的一切黑暗,说到底,他爱主教堂向人类智慧提出的永恒的谜底。
为了自己在思考的时候不被打搅,于是,他在那个能够俯视到河滩广场的钟楼里,也就是木钟的旁边,他为自己专门开设了一间小屋,这是一个彻底隐蔽的空间,除了他自己,任何人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允许,绝对不许入内。原来雨果·德·贝尚松主教也曾在这里为自己设立了一个独立的神秘小房子,当时是为了施展巫术的。而现在克洛德也效仿